第1章：新婚夜的"卖身契"
我盯着眼前烫金封面的文件，手指在婚纱裙摆上蹭了蹭，确保没有沾上蛋糕奶油才接过来。
"《丁强先生与灵月女士婚姻守则（试行版）》？"我念出标题时尾音都在发抖，"这是什么？婚前财产公证的文艺版？"
丁强松了松领带，那颗我觊觎了一整天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滚动。这个男人就连解领带的动作都像在拍男士香水广告。
"我们的婚姻操作手册。"他的声音像被威士忌泡过，低沉又带着令人火大的冷静，"建议你重点阅读第三条到第五条。"
我哗啦啦翻到第三条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。
“第三条：乙方（也就是我？）每晚九点前必须回家，特殊情况需提前72小时书面申请！”
“第四条：乙方所有社交账号密码需向甲方（他老人家）报备！”
“第五条：乙方工资卡由甲方统一管理！”
我啪地合上文件，丝绸手套在封面按出一个愤怒的凹痕："丁强，你是从大清穿越来的吗？这哪是婚姻守则，这简直是《辛德勒名单》拍摄现场遗漏的剧本！"
水晶吊灯在我们头顶晃出一片细碎的光斑，丁强的表情在光影中纹丝不动。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万宝龙钢笔，笔尖在条款末尾轻轻一点："第九条补充细则。"
我的目光顺着那支该死的钢笔往下看，顿时血液倒流——
"撕毁协议者，接受甲方亲吻惩罚。"
"你认真的？"我听见自己声音变了调，"这玩意儿有法律效力我直播吃婚纱！"
话音未落，纸张撕裂的清脆声响起。我低头看着自己将协议撕成两半的手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我中计了。
丁强的动作快如闪电。等我反应过来，后背已经陷进羽绒被里，手腕被他单手扣在头顶。他另一只手撑在我耳侧，领带垂下来扫过我的锁骨。
"第九条，即刻执行。"
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薄荷与威士忌的气息。我抬腿想踹，却被他用膝盖压住裙摆。这个本该充满惩罚意味的吻在持续到第七秒时突然变了质——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揪住了他的后衣领。
"混……账……"我在换气的间隙咬牙切齿，"我要去客房睡！"
丁强松开我时，嘴唇因为方才的纠缠泛着不正常的红。他慢悠悠直起身，把撕碎的协议残片收进床头柜抽屉："客房没有换洗床品。"
"我裸睡！"
"第七条，"他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，"禁止乙方在婚姻存续期间做出有伤风化的行为。"
浴室门关上的瞬间，我抄起羽毛枕头砸了过去。枕头撞在磨砂玻璃上的模样，像极了我此刻彻底崩塌的理智。
第2章：定位胸针与辣椒酱陷阱
清晨的阳光像掺了金粉的蜂蜜，透过纱帘泼了满床。我眯着眼去摸手机，却摸到一个冰凉的丝绒盒子。
"见鬼！"
我条件反射般地缩回手，盒子啪地掉在地上，弹开露出里面一枚钻石胸针。胸针的造型是一只被荆棘缠绕的小鸟，鸟眼睛嵌着两粒蓝钻，在晨光里闪着阴险的光。
盒底压着一张烫金卡片：
「佩戴条款：每日9:00-21:00强制生效。PS：今日9:00餐厅见，迟到按第九条处理。」
我捏着卡片的手指直发抖。这哪是珠宝，分明是镶着钻石的电子脚镣！还是带着资本主义芬芳的电子镣铐！
厨房里，我盯着冰箱里的那罐特辣辣椒酱露出狞笑。十分钟后，镜子里映出一个脖颈"伤痕累累"的悲惨新娘——辣椒酱在锁骨上方晕染出紫红色淤血效果，高领针织衫半掩不掩，活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家暴，妥妥的受害者形象。
"丁强，咱们走着瞧。"我对着镜子练习着泪光。
九点整，我踩着点出现在餐厅。丁强正专注地切着班尼迪克蛋，刀叉与瓷盘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格外清脆。阳光从他背后的落地窗灌进来，给他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，白衬衫领口微敞，露出昨夜被我抓出红痕的锁骨，看起来人模狗样。
"早。"他头也不抬，"咖啡在……"
话尾戛然而止。银质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。丁强猛地抬头，瞳孔骤缩，眼光瞬间冷了下来。
我憋着气让眼眶发红，手指颤抖着解开一颗纽扣，露出更多"伤痕"："满意你看到的吗？丁、先、生？"
丁强站起来时带翻了椅子。他两步跨到我面前，手指悬在我脖颈上方又不敢触碰。淡淡的雪松须后水味道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苦香裹着体温压过来。
"谁干的？"他喉结滚动，尾音发颤，带着压抑的暴戾。
我差点破功笑场，赶紧低头假装抽泣："昨晚有人强行执行了第九条……"
空气凝固了大约三秒。然后我感觉到一根微凉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"伤痕"。
要完。
丁强的指尖沾着一点橘红色酱料，在晨光下像凝固的血迹。他若有所思地把手指举到鼻尖嗅了嗅，突然勾起嘴角："四川郫县，三年陈酿，配料表含小米辣和朝天椒。"停顿一下，"建议下次用泰国鸟眼椒，色泽更逼真。"
我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我还没来得及反驳，丁强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，温热的指腹隔着发丝轻轻按压，另一只手从餐桌上抽了张餐巾纸，在我惊呼声中低头凑近，鼻尖擦过我的耳垂，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："仪容条款补充细则——乙方需保持身体清洁。"他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拭我脖子上的辣椒酱，"违规处罚：甲方协助清洁。"
湿巾擦过皮肤的触感让我汗毛倒竖。更可怕的是，当他擦到某处时，我的膝盖突然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，险些栽进他怀里。
"抖什么？"丁强的声音突然哑了几分，湿巾在“淤痕”处打圈的动作却格外轻柔，"辣椒酱进眼睛了？"
我猛地推开他，狼狈后退的模样让他眼底的笑意更浓。这个混蛋居然用美男计！而且我居然可耻地中计了！
"你……你等着！"我抓起餐巾纸团成球砸过去，落荒而逃时还不忘放狠话，"这才第二天！"
"我很期待，丁太太。"他的声音混着咖啡香飘过来，带着餍足的慵懒，“不过下次恶作剧前……”
我回头时，正撞见他用指尖拨弄着那枚胸针，蓝钻在晨光中流转着狡黠的光。
第3章："异性审批"的乌龙事件
我盘腿坐在工作室的飘窗上，把《婚姻守则》翻得哗哗响。阳光透过玻璃在纸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照在那条荒谬绝伦的条款上：
"第十四条：乙方与异性单独会面需提前24小时向甲方提交书面申请，含对方身份证复印件、无犯罪记录证明及见面事由详细说明。"
"丁强是不是被中世纪穿越来的修道院院长魂穿了？"我戳着纸张上烫金的页码数字，突然灵光一闪，手机已经自动解锁点开了微信。
宠物店老板张叔的头像还是那只永远睡不醒的加菲猫，聊天记录停留在上周他送猫罐头的叮嘱。我截屏聊天界面，打开修图软件，在备注栏龙飞凤舞地加上：【潜在发展对象，求甲方批准】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，点击发送时甚至还脑补出他看到消息时铁青的脸。
手机秒变烫手山芋——对话框上方立刻显示"对方正在输入……"。我屏住呼吸，三秒后收到回复：
【批准驳回。附：此人面相不善。】
我差点把手机摔出去。张叔那张慈祥的圆脸哪里面相不善了？穿"撸猫使我快乐"T恤的大叔能有多不善？
"好啊丁总，既然你喜欢玩审批……"我咬着指甲飞快打字，
【申诉理由：一见钟情，非见不可。附送定位：爱宠乐园13号铺】。
发完这条我就把手机关了静音扔进抽屉，哼着歌开始画新接的绘本。
两小时后，当我打开手机准备点外卖时，23个未接来电和8条短信像炸弹一样轰得我头晕眼花。
最新一条短信写着：【考察完毕。不符合发展条件。】
"什么考察？"我手指发颤地点开闺蜜林小雨刚发来的视频，点开的瞬间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，镜头里"爱宠乐园"的招牌晃得人眼花，接着画面猛地一歪：
镜头里，丁强穿着三件套西装站在满是猫毛的宠物店里，正严肃地和一脸茫然的张叔握手。背景音里林小雨笑到打鸣："月月你老公太绝了！他真带了份《潜在发展对象评估表》来！还问人家'打算什么时候退休''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'！"
视频放到三分之二处，一只巨型缅因猫突然跳上丁强的肩膀，他的领带瞬间成了猫玩具。商业精英手忙脚乱抢救领带的画面让我笑得从飘窗滚到了地板上。
我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给丁强回消息：【经乙方复核，甲方面试表现不合格。建议重修《如何与猫相处》课程，附加作业：给缅因猫梳毛三小时。】
发完才注意到最后一条未读短信：【PS：你朋友躲在斜对面奶茶店的样子很显眼。下次跟踪，建议换掉那顶印着"妇女能顶半边天"的鸭舌帽。】
随后附的视频里果然扫到一个戴红帽子的人影，手里还捧着超大杯的波霸奶茶，镜头还特意给了个特写。
血液轰地冲上脸颊，忽然听见工作室门“咔哒”轻响。
“修课作业我带来了。”丁强的声音从门口飘来，怀里还抱着一只趾高气扬的布偶猫，蓝宝石眼睛正盯着我乱晃的拖鞋。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《猫咪行为学》，封皮皱巴巴的像被啃过，显然经历过缅因猫的魔爪。
手机又震了一下，这次是张叔发来的消息：【小灵啊，你老公刚买下了我店里最贵的那只布偶猫，说是要放在你工作室"防第三者"。猫粮我明天让人送过去哈！】
配图是丁强面无表情抱着一只海豹双色布偶的照片，猫咪的尾巴正好扫在他紧抿的嘴角，那模样活像被逼拍婚纱照的绑匪。
而现在他另一只手，正悄悄给我工作室的落地玻璃贴上“宠物友好”贴纸，动作轻得像在贴结婚喜字。
"这是 ' 防第三者 ' 安保猫。" 他把猫放在我膝头，指尖蹭掉我嘴角的咖啡渍，"不过现在看来，更需要防的是某个戴着红帽子喝奶茶的笨蛋。" 布偶猫忽然跳上他肩膀，爪子勾住他的领带往下拽，我眼睁睁看着那张冷脸越来越近，最后停在离我鼻尖三厘米处。
"下次想气我……" 他的声音混着猫薄荷香，喉结在阳光里轻轻滚动，"直接冲我来。" 指尖掠过我发烫的耳垂，忽然抽走我手里的《婚姻守则》，在第十四条画了个大红叉。窗外的风卷起一片猫毛，落在他发梢，像撒了把碎钻。
我突然抓起桌上的猫薄荷球砸过去，却被他精准接住。布偶猫趁机咬住我的发尾，而丁强的拇指正摩挲着我刚才修图时留下的指纹 —— 在那张伪造的 "潜在发展对象" 截图上，备注栏的笔刷痕迹还没擦干净。
第4章：门禁危机与"英雄"救美
我盯着包间里的落地钟，分针距离"12"还有三格。九点整，丁强那套变态门禁制度就要生效。
"快快快！再开一瓶！"林小雨把香槟塞到我手里，"姐妹们今天不醉不归！"
我瞄了眼手机，丁强半小时前发的消息还晾在那儿：【门禁提醒：21:00】。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，最后只回了个熊猫头表情包：［在违法的边缘试探.jpg］
"喂，你老公又来查岗？"林小雨凑过来，酒气喷在我耳根，"要我说，这种控制狂就该……"
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。来电显示"甲方霸王龙"，我手一抖直接按了关机键。
"关机？！"林小雨瞪圆眼睛，"灵月你出息了！"
我灌下半杯香槟壮胆："新时代独立女性还能被门禁困住？"话音刚落，窗外一道闪电劈过，暴雨说下就下。
十点十五分，我顶着包冲进雨里时，磨破脚后跟的高跟鞋已经成了刑具。离打车软件显示的接驾点还有两百米，昏暗的街角突然晃出三个黑影。
"美女，等车啊？"为首的红毛青年喷着酒气逼近，"哥几个送你？"
我后退时踩进积水坑，脚踝传来尖锐的疼痛。雨幕中，红毛的手正要搭上我肩膀，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手腕。
"啊——！"惨叫声和骨骼错位的脆响同时响起。
丁强把红毛的手腕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，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我脸上。他没打伞，白衬衫湿透贴在身上，隐约透出腰腹肌肉的轮廓。
"丁、丁总好巧……"我干笑着往后缩，却被他一把拽起来按进怀里。
"不巧。"他声音冷得像冰，"定位显示你在街心公园长椅上坐了四十分钟。"
我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还拿着我的手机—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机，屏幕亮着GPS界面。没等我狡辩，身体突然腾空，丁强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。
"放我下来！我脚又没断！"
"第十一条。"他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宾利，"乙方受伤，甲方有权接管其行动自由24小时。"
车内暖气开得很足，丁强熟练得从后备箱拿出医药箱。他单膝跪在车垫上，握住我脚踝时，我下意识缩了缩。
"别动。"他皱眉，"韧带轻微拉伤。"
碘伏棉球擦过皮肤时凉丝丝的，他包扎的手法专业得令人意外。雨水从他发梢滴落，滑过高挺的鼻梁，最后悬在微微颤动的睫毛上。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，指尖碰到他皮肤的瞬间，两人同时僵住了。
"为什么关机？"他突然问。
我缩回手："怕你唠叨。"
丁强抬起头，黑沉沉的眼睛直视我："我担心。"
三个字砸得我措手不及。车窗外雨声轰鸣，我耳朵里却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。直到他给我系好安全带，我才发现他右手关节处有擦伤。
"你打架了？"我抓住他的手，"那几个醉汉明明……"
"车钥匙掉排水沟了。"他轻描淡写地抽回手，"坐好。"
回家路上我一直在偷瞄他的侧脸。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，丁强突然开口："下次想玩消失，至少确保手机有电。"
"你管这叫'玩消失'？"我气笑了，"我是去参加闺蜜生日！正常社交！"
"我知道。"他打了把方向拐进车库，"林小雨，女，28岁，身份证号310……"
"丁强！"我一把按住方向盘，"你调查我朋友？"
"她是你婚礼伴娘，资料在宾客名单里。"车库顶灯突然亮起，照出他嘴角微妙的弧度，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。
我张着嘴的样子一定很蠢，他突然伸手揉了揉我发顶："智商检测完毕。建议乙方加强逻辑思维训练。"
俯身替我解安全带时，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垂上，
“下次想试探我……”他的拇指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的脉搏，“直接问。”
我猛地推开他，却被他反手按在座椅上。车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，远到听不清自己心跳的轰鸣，只能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，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
第5章：经济制裁与"天价"奶茶
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银行账户余额，数字凄凉得让人想哭。《婚姻守则》第六条：乙方每月可支配金额不超过甲方税后收入的5%。
"也就是说，"我咬牙切齿地敲着计算器，"我每个月零花钱还不够你买条领带？"
丁强从财务报表里抬头："你需要买领带？"
"我需要买尊严！"我把抱枕砸向他，"现代女性经济不独立就等于……"
"驳回。"他截住抱枕放回沙发，"你上周用'尊严'买了三杯奶茶、两本耽美漫画和……"
"停！"我扑过去捂他的嘴，被他轻松躲开。丁强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咖啡味钻入鼻腔，我突然想起昨晚他抱我时也是这个味道。
"这样，"我退到安全距离外，露出最假的笑容，"我正式提交《特殊消费申请》。"迅速在手机备忘录打下一行字推过去：【珍珠奶茶一杯，预算：8888元】
丁强挑眉："理由？"
"珍珠需要印度洋天然野生珍珠粉，奶茶要用喜马拉雅山脚牧场特供牦牛奶，茶叶必须是中国台湾省冻顶乌龙......"
"批准。"
我愣在原地："啊？"
丁强已经拨通了电话："李秘书，联系斯里兰卡珠宝商收购未加工珍珠，安排专机去西藏取奶源。"停顿一下，"杯子要镶钻吗？"
"丁强你疯了？！"我扑上去抢手机，"我开玩笑的！"
他举高手机，我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。隔着薄薄的羊绒衫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——这家伙在笑！
"撤销申请？"他低头看我，呼吸扫过我额头，"可以。条件是把第十四条异性审批改成提前12小时报备。"
"做梦！"我挣扎着要下来，却被他托着大腿往上颠了颠，"放我下去！"
"嘘——"他突然凑近我耳边，"李秘书还在线。"
我立刻僵成木头人。电话那头传来憋笑的声音："丁总，专机还准备吗？"
丁强看着我爆红的脸，眼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："暂缓。等太太决定杯子镶粉钻还是蓝钻。"
挂断电话后我们维持着这个尴尬姿势对视了三秒。丁强突然叹了口气，轻轻把我放回沙发上："灵月，协议不是用来关住你的。"
"那是什么？"我拽平被他弄皱的衣摆。
他沉默片刻，从钱包抽出一张黑卡放在茶几上："密码是我们婚礼的日期。"
我盯着那张闪着暗光的卡片，突然鼻子发酸："谁要你的......"
"珍珠奶茶。"他打断我，指了指厨房，"冰箱第二层。"
我光着脚跑过去，拉开冰箱门时差点尖叫出声——整整一层摆满各种口味的奶茶，杯壁上还凝着冰凉的水珠。最前面那杯贴着便签，自己力透纸背：【乙方特权：随时可透支的快乐。PS：珍珠是木薯粉做的】
"丁强……"我握着奶茶转身，却发现客厅已经空了。落地窗大开，纱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，茶几上的黑卡下压着张字条：【协议补充条款：甲方有义务满足乙方突发奇想的所有愿望。执行细则：视乙方心情而定。】
我咬着吸管偷偷笑了。阳光透过玻璃杯在茶几上投下一圈晃动的光斑，像极了那天被他亲吻时，眼前炸开的那些金色星星。
第6章：协议漏洞与"甜蜜"反击
凌晨三点，我盘腿坐在客房地毯上，周围散落着《婚姻守则》的所有碎片。台灯把拼凑起来的纸片照得半透明，我拿着放大镜逐行扫描，活像在侦破命案现场。
"找到了！"我猛地直起腰，后脑勺撞到床头柜也顾不上揉。
被咖啡渍晕染的附录里藏着一行小字："甲方有义务满足乙方提出的、不违背公序良俗的合理情感需求。"
我对着这行字龇牙笑了十分钟，连夜起草了《关于落实协议附录第3条的实施细则》，重点标注了"合理情感需求"包括但不限于：1.每日早安/晚安吻（蜻蜓点水式）；2.每日至少一句原创情话；3.每周一次约会（乙方指定内容）。光是想象丁强念出这条的表情，就够我笑到明年。
清晨六点整，我把文件拍在丁强的早餐盘子上时，他正在喝黑咖啡。文件落盘的震动让他杯里的咖啡晃出一个小浪花。
"请甲方签收。"我掐着嗓子模仿客服语音，"加急件哦~"
丁强放下咖啡杯，喉结滚动了一下。我注意到他今天没打领带，锁骨从敞开的领口露出来，上面还有一道浅浅的红痕——昨晚我挠的。
"解释。"他手指点在"早安吻"三个字上。
我凑近他耳边："就是字面意思，丁、总。"故意把呼吸喷在他耳廓上，满意地看着那片皮肤迅速变红。
丁强突然站起身，我下意识后退，小腿撞到餐椅发出巨响。他一步跨到我面前，带着咖啡苦香的气息笼罩下来。我闭上眼，心跳快得要撞破胸腔——
"早安。"
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……我的发顶上？我睁开眼，丁强已经退回安全距离，表情严肃得像在开董事会。
"这不算！"我跳脚，"条款写明要嘴对嘴！"
丁强拿起文件仔细阅读，眉头越皱越紧："'蜻蜓点水式'……"
"没错！"我指着自己嘟起的嘴，"往这儿点！"
餐厅陷入诡异的沉默。阳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细密的光斑，我数到第十七个小方格时，他终于动了。
他单手撑在我耳边的墙上，俯身时带起一阵微风。那个吻轻得像蝴蝶掠过花瓣，停留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，却让我从脚趾麻到头皮。
"执行完毕。"他退后两步，耳尖红得能滴血，"今日情话：你的法律条文解读能力…….令人印象深刻。"
我捂着发烫的脸滑进餐椅，膝盖上的淤青隐隐作痛："这算哪门子情话！"
"原创的。"丁强已经恢复镇定，拿起公文包往门口走，"晚上有应酬，不用等……"
"违反《细则》第三条！"我迅速举起手机录像，"甲方未提前24小时报备行程，按违约处理——罚你明天接送我上班！"
丁强在玄关处僵住，我从他肩膀的起伏看出他在深呼吸。最终他头也不回地说："九点，别迟到。"
门关上的瞬间，我欢呼着蹦起来，膝盖撞到餐桌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在乎。首战告捷！原来调戏丁强这么好玩！
第7章：阴影浮现
我在丁强公司楼下等到第八分钟时，保安已经偷瞄我第六次了。正当我考虑要不要在前台登记时，电梯门"叮"地打开。
丁强边走边打电话，眉心拧成"川"字。他今天穿了全黑西装，整个人像把出鞘的刀，锋利得让人不敢靠近。
"我说了不可能让步。那批数据必须销毁……对，包括备份。"他声音压得很低，"告诉陈董，想拿这个要挟我……"
我举起手刚要打招呼，他突然抬头看见我，通话戛然而止。有那么半秒钟，他眼里闪过我从未见过的冷光，像是某种被触怒的猛兽，下一秒却又被惯常的淡漠覆盖，快得像错觉。
"你怎么来了？"他快步走来抓住我手腕，力道大得发疼。
"疼疼疼！"我挣扎着，"不是你答应接送我……"
他立刻松开手，我腕上已经浮起淡红指印。丁强的表情变了变，从公文包掏出湿巾给我擦手腕，动作透着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"抱歉。"他声音恢复成我熟悉的低沉，"刚在谈并购案。"
我揉着手腕打量他："你看起来像要去杀人。"
丁强嘴角抽了抽："饿了吗？"明显在转移话题，"楼下新开了家粤菜……"
"丁总！"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从电梯冲出来，"陈董那边……"看到我后猛地刹住话头。
丁强侧身挡在我前面，下颌线绷成冷硬的直线："回头再说。"
他揽住我的腰往停车场带，手掌温度透过布料让我脊背发僵。
那顿晚饭吃得心不在焉。丁强中途离席三次接电话，每次回来脸色都比之前更难看。最后一次他直接按掉了来电，把手机反扣在桌上。
"到底出什么事了？"我戳着碗里的虾饺，"公司要破产了？"
丁强给我添了杯茶："比破产麻烦。"
我以为他在开玩笑，抬头却撞见他凝视我的眼神——像是要把我的模样刻进脑海里。茶水的热气在我们之间氤氲开来，他突然伸手抹掉我嘴角的酱汁。
"《细则》补充条款，"他拇指在我下唇蹭了蹭，"乙方用餐后必须保持仪容整洁。"
回家路上丁强格外沉默。等红灯时，我注意到他不断瞟后视镜，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。
"有人跟踪我们？"我扭头往后看，却被他按住膝盖。
"别回头。"他声音平静，手上力道却加重，"系好安全带。"
车拐进小区时，丁强突然说："接下来两周，让王叔接送你。"王叔是他的司机兼保镖，退伍特种兵。
"为什么？我的车……"
"灵月。"他打断我，这是婚后第一次直呼我全名，"听我的。"
电梯里，我偷瞄他紧绷的侧脸，想起下午那个未说完的电话。丁强西装外套下隐约露出个方形凸起，我趁他不注意突然伸手一摸——
他反应快得吓人，一个擒拿手就把我按在电梯墙上。我痛呼一声，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，但已经晚了。我从他内袋扯出来的东西掉在地上：一把黑色手枪形状的车钥匙，但钥匙扣上挂着个银色小装置，指示灯正微弱地闪烁。
丁强弯腰捡起钥匙，电梯顶灯在他眼下投出深深的阴影："好奇心会害死猫。"
"所以是真的有人跟踪？"我声音发颤，"和那个'陈董'有关？"
电梯停在顶层。丁强没有回答，他输入指纹开锁时，我注意到玄关多了个陌生设备——闪着红点的方形盒子。
"安保系统升级。"他顺着我的目光解释，"虹膜识别明天来装。"
那晚我辗转难眠。凌晨两点，我摸黑去厨房倒水，听见书房传来压抑的说话声。
"……不能动她。"丁强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狠厉，"当年的数据我已经销毁了，你们就算……"
我蹑手蹑脚凑近，门缝里漏出一线光。丁强背对门口站着，面前笔记本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——像是监控截图，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倒在血泊中。
水杯从我手里滑落，在羊毛地毯上闷响一声。丁强猛地合上电脑，转身时眼里还有未褪去的杀气。
"还没睡？"他表情瞬间柔和下来。
我指着他电脑："那是……"
"旧案子资料。"他走过来搂住我，身上的烟草味浓得呛人——这个戒烟三年的男人，此刻指尖还夹着半截燃着的万宝路。
"去睡吧。"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，手臂却箍得我生疼，“别多想。”
躺在床上，我盯着天花板数羊。丁强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，搂着我腰的手臂肌肉却始终紧绷着。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，照在他后颈新添的淤青上，形状很像被什么尖锐物抵过。我轻轻触碰那片肌肤，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，像只受伤后仍强装凶狠的野兽。
第8章：假意顺从与情报获取
"太太，这边请。"
王叔拉开宾利车门时，我注意到他后腰鼓起一块。自从三天前丁强加强安保，这些穿着西装的"司机"和"助理"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我，连去洗手间都有女保镖守在隔间外。
"今天能直接送我回家吗？"我系好安全带，"我想给丁强做晚饭。"
王叔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："丁总今晚有会。"
"那就更该送爱心便当啦~"我故意拖长音调，自己都被这做作的甜蜜腻到。
"直接去公司。"我提起餐桌上的便当准备出门。
王叔的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，右手不自觉地按了按耳麦："需要先请示……"
"《婚姻守则》第十九条，"我晃着手机，"乙方有权在任何时间探访甲方工作场所。"这条是我上周逼丁强加的。
车开到公司楼下时，我拎着便当袋蹦下车："不用跟来啦！我自己上去~"
电梯直达顶层。电梯门映出我精心设计的造型：粉腮红唇，发梢微卷，活脱脱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娇妻，只有我自己知道，握着便当袋的掌心已经沁出冰凉的汗珠。
丁强办公室外间的李秘书看到我时，咖啡杯差点脱手："太、太太？丁总在开视频会议……"
我摆摆手径直往里走："惊喜探访也是婚姻情趣嘛~"
推开沉重的胡桃木门，丁强正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。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横亘在我们之间。
"……仓库监控都已经处理掉了。"他声音冷硬，"尤其是7号摄像头拍到的……"
我故意踢到门框，丁强瞬间转身，通话戛然而止。有那么半秒，他眼里闪过我从未见过的警觉和锐利，像是某种被入侵领地的猛兽。
"老婆查岗~"我晃了晃便当袋，"惊喜吗？"
丁强放下手机，表情恢复平静："怎么不提前……"
"《守则》十九条。"我蹦到他面前，趁机瞄了眼他来不及锁屏的手机——最近通话记录全是"陈"字开头，"想你了嘛~"
丁强接过便当袋，手指擦过我的手背："先回家，我开完会……"
"现在就要你吃！"我耍赖地拽他袖子，"人家特地学的糖醋排骨……"
我注意到他办公桌右下角抽屉虚掩着，露出金属保险箱的一角。趁他低头开便当盒时，我假装绊倒，整个人扑在抽屉上——
"小心！"丁强一把捞住我的腰。抽屉被我撞得大开，里面的东西哗啦散了一地：文件、U盘，还有……我的呼吸停滞了——一把真枪？
丁强迅速把枪踢进桌底，但已经晚了。我跪坐在地上，手指发抖地指向那个黑洞洞的金属物件："你……"
"模型。"他轻松地拎起来转了个圈，确实没有扳机，"防身用的。"
我强装镇定帮他收拾文件，趁机快速扫描纸页内容。大部分是商业合同，但最底下那张……我瞳孔骤缩——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，红衣女子倒在血泊中，和那晚在书房看到的一模一样！
"这是……？"我举起照片。
丁强的动作顿住了。夕阳从他背后照过来，把影子投在照片上，正好遮住那片刺目的红色。
"旧案子。"他抽走照片，"前年公司仓库发生的盗窃案。"
我盯着他骨节发白的手指："盗窃犯穿红裙子？"
丁强突然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："灵月，"他声音很轻， "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安全。"
他的拇指在我唇上摩挲，带着警告的意味。我背后沁出一层冷汗，却还是壮着胆子搂住他脖子："好嘛不问啦~快尝尝排骨！"
丁强眼神软下来，低头咬住我递来的筷子。趁他咀嚼时，我飞快瞥了眼他电脑——邮箱界面开着，最新一封的标题是【7号仓库证据已销毁】，发件人：陈锐。
回家路上我异常安静。丁强以为我困了，调高了空调温度。他右手扶方向盘，左手始终握着我的手，指腹无意识地在我的婚戒上画圈。
这个动作让我鼻子发酸。就在上周末，他还因为这个习惯被我嘲笑"像在检查戒指有没有丢"，当时他难得窘迫地解释是"小时候落下的毛病"。
车驶入车库时，我突然问："丁强，你相信我吗？"
他踩刹车的动作顿了一下："怎么突然问这个"
"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很过分的事，"我盯着车库角落的监控摄像头，"你会原谅我吗？"
丁强解开安全带，倾身过来吻了吻我额头："《细则》第一条，"他低声说，"甲方永远无条件信任乙方。"
那晚我假装早早睡下，等丁强呼吸变沉后，我悄悄摸出枕下的书房门禁卡，白天时从丁强那顺到的。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，照在床头那份《婚姻守则》上，烫金标题闪着冷冽的光。
我轻轻翻到最后一页，在空白处写下："补充条款：当甲方说谎时，乙方有权采取一切必要手段查明真相。"
第9章：惊魂绑架
门禁卡在我掌心留下深深的指甲印。凌晨三点十七分，丁强的呼吸声在身后均匀绵长，我终于掀开被子。
真丝睡裙黏在后背上，被冷汗浸得冰凉。我光脚踩在地毯上，像拆弹专家般谨慎地避开所有会发出声响的区域。丁强的西装外套挂在衣帽间，我摸黑掏遍每个口袋——车钥匙不在。
书房的保险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我咬着手机照明，输入丁强的生日——错误；结婚日期——错误；我的生日……保险箱发出轻微的"咔哒"声。
"太老套了吧丁总。"我无声地咧嘴，却在看清箱内物品时笑容凝固。
除了那支"模型枪"，还有厚厚一叠相同的监控截图：红衣女子倒在血泊中，拍摄角度略有不同。最上面那张背面写着日期和"7号仓库"字样。我颤抖的手指拨开文件堆，露出下面的银色U盘——标签上写着"陈锐罪证"。
手机突然在口袋震动，我吓得差点把U盘扔出去。林小雨的短信：【查到陈锐资料了，这人有前科！你老公怎么会惹上这种……】后面跟着三个骷髅表情。
我把U盘和照片塞进睡衣前襟，刚合上保险箱，一道光突然从卧室方向扫来。我僵在原地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——
"灵月？"丁强站在书房门口，手里拿着杯水，"做噩梦了？"
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，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。我下意识捂住鼓胀的睡衣前襟："口、口渴。"
他走近时，我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焦油味——来自他右手。丁强把水杯递给我，视线扫过纹丝不动的保险箱，最后落在我紧绷的脸上。
"回去睡吧。"他拇指擦过我的下眼睑，"黑眼圈都出来了。"
主卧的窗帘微微晃动，我记得睡前明明是关紧的。丁强跟着我的视线看去，突然快步走到窗前检查窗锁。他的背影在月光下绷得像张拉满的弓。
"明天我让人来装防盗网。"他拉紧窗帘，声音里有什么东西让我后背发凉。
我蜷缩在被子下，U盘硌在胸口生疼。丁强的手臂横在我腰间，比平时更加用力。他的呼吸喷在我后颈，规律得像是刻意控制过的。
"丁强，"我轻声问，"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..."
他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，又强迫自己放松："那就按协议处理。"嘴唇贴在我耳后，胡茬擦过皮肤带来细密的刺痛，"第九条，记得吗？"
我在黑暗中睁大眼睛。那个亲吻惩罚现在想起来简直天真得可笑。真正的惩罚是什么？我摸着睡衣里的证据材料，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答案。
第二天早晨，丁强罕见地睡过了头。我留下"去工作室赶稿"的字条，悄悄带走了U盘和照片。电梯门关上的瞬间，我长出一口气，没注意到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向我的方向。
第10章：协议护身
林小雨的工作室堆满各种电子设备，像个小型黑客基地。她叼着棒棒糖，把U盘插入电脑："你确定要看？可能会发现老公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哦~"
"少废话。"我盯着进度条，"我赌这里面是——"
屏幕突然弹出密码框。林小雨吹了个泡泡："专业级加密，你家丁总到底……"
"试试我的生日。"我打断她。
密码错误。林小雨挑眉："结婚纪念日？"
错误。我咬着指甲回忆："7号仓库。"
屏幕一闪，文件夹如烟花般炸开。林小雨的棒棒糖掉在键盘上："卧槽……"
数十个视频文件和照片排列在屏幕上，时间跨度三年。我点开最近的一个：摇晃的镜头里，丁强站在某个仓库角落，对面是穿黑西装的瘦高男人——陈锐。他们似乎在争吵，陈锐突然掏枪指向丁强——
视频戛然而止。我手指发抖地点开下一个文件：同样的仓库，陈锐在指挥手下搬运箱子，箱体上印着某种化学符号。
"这他妈是毒品原料！"林小雨倒吸冷气，"你老公在玩缉毒卧底？"
我胃部绞痛起来，翻出那些血迹斑斑的照片："那这个女人是谁？"
林小雨放大图片："等等……她手里有东西！"她调高亮度——红衣女子紧握的指缝间露出U盘一角，和我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。
我的手机突然响起，陌生号码。接通的瞬间，血液瞬间凝固——是丁强公司前台的电话，但说话的是个陌生男声："丁太太，您落在公司的耳环找到了。"
我从未戴耳环去过公司。
"跑！"林小雨突然拽起我就往后门冲，"他们定位到这儿了！"
我们刚冲进安全通道，前门就传来撞门声。林小雨把U盘塞进我内衣："分开走！老地方汇合！"
我在商场厕所隔间里抖着手给丁强打电话，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。第三条未接来电显示"王叔"，我没敢接。手机电量只剩12%，我翻出丁强昨晚发的短信【今天别出门】，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最后通牒。
地下停车场灯光惨白，我的脚步声在水泥地上回荡得太响。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人影，我加快脚步，却在转角处撞上一堵肉墙——
"丁太太。"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咧嘴一笑，黄板牙上沾着烟渍，"陈总想请您喝茶。"
我后退时高跟鞋卡进排水槽。另外两个黑影从柱子后走出，形成合围。保安制服的手伸向我胸前："先检查有没有窃听器......"
“等等！”我后仰避开他的手，从包里扯出皱巴巴的《婚姻守则》打印件，“根据协议第十四条，与异性会面需要提前12小时提交申请！”
男人的手顿在半空，脸上露出困惑：“啥玩意儿？”
“还有第八条！”我往后退到柱子旁，声音发抖，“禁止对乙方使用暴力，违反者需支付……”脑子飞速运转，“需支付甲方全年收入作为赔偿！”
另一个打手嗤笑出声，正要上前，领头的保安突然按住他的肩膀。我看见他支付口袋露出半截蓝色卡片——是丁强公司的员工通行证。
“这娘们儿疯了。”他啐了口唾沫，却在我展开协议第二页时迟疑了。
那页纸角有丁强的亲笔签名，用的是他常用的万宝龙钢笔。
就在他们面面相觑的刹那，我抡起包包砸向他面门，金属扣在他眉骨划出血痕。趁他吃痛弯腰，我冲向最近的宝马车——幸好车主没锁车。
引擎轰鸣的瞬间，后视镜里闪过丁强的宾利，他从驾驶座跳下来的样子，像颗出膛的子弹。
乙醚手帕突然从后座捂住我的口鼻，甜腻的气味里，我看见丁强砸碎车窗的手停在半空。他眼里的血色比监控截图里的血泊更骇人。
第11章：绝地反击
刺眼的灯光透过眼皮扎进眼底。我挣扎着睁开眼，后脑勺的钝痛让视线模糊了好几秒。手腕被塑料扎带勒出血痕，嘴里胶带的化学味道令人作呕。
"醒了？"陈锐的声音像蛇信子划过耳膜，"丁太太比照片上还漂亮。"
他坐在仓库唯一的椅子上，西装革履得像来参加酒会。我试图活动脚踝，发现也被绑在了金属椅上。仓库角落堆着熟悉的化学原料箱——和视频里一模一样。
"丁强马上会来。"陈锐把玩着我的手机，"我特意用你的指纹解锁，发了定位给他。"他俯身撕开我嘴上的胶带，"猜猜他会带警察，还是独自赴约？"
我吐出口里的血沫："他会带《婚姻守则》。"
陈锐愣了一下，随即大笑："早听说丁总的协议婚姻，没想到……"他突然掐住我下巴，"你知道你老公为什么选中你吗？"
疼痛让我眼前发黑，但我还是挤出一个笑："因为……我撕协议的样子……很性感？"
陈锐甩开我，对保镖使了个眼色："搜她。"
粗糙的手伸进我衣领时，我剧烈挣扎起来。混乱中U盘从内衣里掉出，在水泥地上清脆地弹了几下。
"啊哈。"陈锐捡起U盘，"他姐姐用命换来的东西，原来在这。"
我浑身发冷："姐姐？"
"丁强没告诉你？"陈锐歪头，"三年前，他亲姐姐丁岚在我仓库发现毒品，带着证据逃跑时……"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，"砰。"
我盯着他手里的U盘，突然明白丁强眼中偶尔闪过的痛楚从何而来。那些监控截图里模糊的红衣女子，是他姐姐最后的影像。
仓库大门突然传来巨响，陈锐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，大门已经轰然倒塌。阳光如利剑劈进昏暗的仓库，丁强逆光站在门口，身后是扭曲变形的铁门——他开车撞开了仓库大门。
"丁总！"陈锐夸张地鼓掌，"新婚燕尔就玩英雄救美？"
丁强缓步走来，黑色风衣在身后翻飞。他没带武器，没带警察，甚至没穿防弹衣。陈锐的保镖举枪对准他，他却连眼神都没给一个，径直走向我。
"站住！"陈锐厉喝，"再走一步我就——"
丁强从风衣内袋掏出什么——不是枪，而是一份折叠整齐的《婚姻守则》。他慢条斯理地翻到某一页，声音冷静得可怕：
"第十条，乙方人身安全由甲方全权负责。"他停顿一下，眼神如冰刃刺向陈锐，"补充细则：若乙方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，甲方有权动用一切必要手段，追责至天涯海角，不死不休。"
话音落，两声枪响同时响起——
陈锐的保镖不知何时调转了枪口，子弹精准击中陈锐持枪的手腕。而丁强趁势扑过来抱住我，温热的液体溅在我的脸颊上。
"你……"陈锐跪地握着手腕，"什么时候收买了我的人？"
丁强手指轻轻拂过我脸上的淤青："从你第一次威胁我妻子开始。"他撕开我手腕的扎带，动作轻柔得像在拆礼物。他的拇指擦过我嘴角的伤口，指腹有未愈合的旧茧，"没事了，有我在。"
我扑进他怀里，闻到了血腥味和火药味。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与表面的冷静截然不同。远处传来警笛声，丁强抱起我往外走，对满地哀嚎的人看都不看一眼。
"丁强，"我揪住他染血的衣领，"你姐姐……"
他手臂猛地收紧："都过去了。"声音哑得不成样子，"现在我只在乎你。"
警车包围仓库时，丁强把我塞进副驾驶，亲手系上安全带。阳光穿过挡风玻璃照在他侧脸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。我伸手触碰他颤抖的手指，突然意识到——这个用协议筑起高墙的男人，此刻正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，毫无保留。
"回家？"他轻声问。
我摇摇头，凑过去吻他沾血的嘴角。这个吻咸涩而炽热，与第一次的惩罚截然不同。丁强怔住，随即加深了这个吻，手指穿过我散乱的头发，小心翼翼避开伤口。
"去医院。"我抵着他额头说，指尖拂过他后颈子弹擦过的伤痕，"然后......我们得重新谈谈那份协议。"
警笛声中，我们的车驶离仓库。后视镜里，那份《婚姻守则》静静躺在血泊中，第十条安全条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第12章：病房温情与条款"失效"
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，我皱着眉头睁开眼，首先看到的是自己左手上缠着的绷带。记忆像老电影倒带——仓库、陈锐、枪声、丁强念协议条款的声音……
"醒了？"
沙哑的嗓音从右侧传来。我艰难地转头，丁强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，白衬衫皱得像抹布，眼下两片青黑。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溜进来，在他下巴新冒出的胡茬上跳跃。
"你……"我刚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到。
丁强立刻递来吸管杯，温水滑过喉咙的感觉让我想哭。他放下杯子时，我注意到他右手关节处结着血痂——是砸窗留下的痕迹。
"陈锐呢？"我轻声问。
"监狱。"丁强简短回答，"二十年起步。"
我们陷入沉默。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，像某种诡异的计时器。丁强忽然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，指尖温度烫得反常。
"你发烧了。"我抬手想摸他额头，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回床上。
"别动。"他按下呼叫铃，"伤口会裂。"
护士进来检查时，丁强退到窗边，手机贴在耳边低声交代工作。阳光把他衬衫照得半透明，隐约可见腰侧包扎的绷带——他受伤了却只字未提。
当病房重归安静，我指着角落垃圾桶："那是什么？"
被揉成团的《婚姻守则》露出一个角，烫金标题在医用垃圾袋里显得格外讽刺。丁强顺着我的视线看去，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"没用的废纸。"他声音低沉。
点滴里的镇痛剂让我思维迟缓，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异样："那些霸王条款……"
"在你安全面前，"丁强突然打断我，双手撑在病床两侧俯身下来，"它们一文不值。"
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，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薄荷漱口水的气息。这句话像钥匙，咔哒一声打开了我心里某个锁着的盒子。
我抬起没插针的那只手，勾住他脖子往下拉。丁强僵住了，任由我的唇贴上他的。这个吻很轻，没有惩罚，没有条款，只有温热的呼吸交融。
"协议失效了？"我退开一点问。
丁强眸色转深，拇指抚过我下唇："从你撕毁第一页那天就失效了。"
我正想反驳，病房门突然被推开。一位穿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女士冲进来，在看到我们姿势的瞬间刹住脚步。
"妈。"丁强直起身，耳根泛红。
我手忙脚乱地拉高被子，突然意识到这位就是传说中常驻法国的婆婆。丁夫人优雅地放下果篮，目光在我和丁强之间来回扫视，最后落在垃圾桶里的协议上。
"终于。"她翻了个优雅的白眼，"我就说那破条约追不到灵月这样的姑娘。"
第13章：重新谈判与最终解释权
月光像液态银铺满阳台。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，手里拿着那份起死回生的《婚姻守则》——丁强不知何时从医院垃圾桶捡了回来，还细心熨平了皱褶。
身后玻璃门滑开，丁强端着两杯热牛奶走出来。他换上了家居服，头发半干，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。自从三天前出院，他变得异常……居家。
"医嘱。"他把牛奶塞进我手里，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文件上，"还要看这个？"
"我在研究。"我翻到附录页，"你是怎么把'甲方必须为乙方暖床'这种条款写进去的？我完全不记得……"
丁强突然呛到，牛奶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："那是你住院时我加的。"
"趁人之危啊丁总。"我用文件拍他胸口，"不过嘛……"故意拖长音调，"我发现了更重要的漏洞。"
夜风吹动纸页，露出最后一张空白页。我变魔术般的从睡袍口袋掏出钢笔，在月光下龙飞凤舞地写下：
"新条款：本协议所有条款之最终解释权，永久归乙方灵月所有。"
钢笔停在句号上，墨迹在月光下闪着微光。丁强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他要撕掉整份文件。但他只是接过笔，在下面签上名字。
"不抗议？"我挑眉。
丁强把牛奶杯放在栏杆上，双手撑在我两侧的栏杆边，把我困在双臂之间："有异议。"
"嗯哼？"
他低头凑近我耳畔："建议补充：乙方行使解释权时，必须处于甲方可视范围内。"
我笑着推开他："这算什么补充条款！"
"安全条款。"他抓住我手腕轻轻一拉，我跌进他怀里，"第十条，记得吗？"
我仰头看他被月光柔化的轮廓，突然想起医院里那个吻："丁强，你为什么选中我？"
夜风拂过他的睫毛，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："因为……"他停顿了一下，"你是唯一敢把咖啡泼在我协议上的人。"
这个回答让我笑出声，笑着笑着却鼻子发酸。原来早在那次荒诞的相亲见面，当我把美式咖啡打翻在他珍贵的协议初稿上时，这个控制狂看中的就是我身上他永远无法掌控的部分。
"最后一个问题。"我戳着他胸口，"你姐姐……"
丁强的呼吸顿了一下。他转身望向远处灯火，喉结在月光下滚动："她保护了证据，但没能保护自己。"声音轻得像叹息，"我以为制定规则就能避免悲剧，直到你教会我……"
"什么？"
他转回来，额头抵着我的："有些事不需要规则。"
我踮脚吻他，牛奶杯翻倒在阳台地板上，乳白色的液体漫过我们交叠的脚尖，像一条小小的银河。
第14章：甜蜜新章
阳光铺在床上。我在熟悉的温暖中醒来，发现丁强的手臂横在我腰间，下巴抵在我发顶。晨光给他睫毛镀上金边，睡着的他看起来年轻又毫无防备。
我悄悄摸出枕头下的手机，对着他的睡颜连拍三张。正要偷拍第四张时，手腕被抓住了。
"侵犯肖像权。"丁强闭着眼说，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，"按协议要赔。"
"哪条协议？"我翻身压住他，"最终解释权可在乙方手里。"
丁强睁开眼，黑眸里盛满笑意。他伸手从床头柜拿来什么东西递给我——不是厚厚一叠《婚姻守则》，而是一张对折的卡片。
我狐疑地打开，里面只有一行打印字句：
【最霸道的条款：你必须永远是我的丁太太。】
落款处是他手写的签名，还画了颗歪歪扭扭的心。
"丁总，"我捏着卡片忍笑，"这情话水平还不如住院时说的。"
丁强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，晨光从他背后漫过来，给他轮廓描上金边："那是因为……"他低头吻我鼻尖，"有些事不需要说。"
我搂住他脖子加深这个吻，卡片飘落到地毯上。
阳光爬上床沿，照在床头柜那个相框上——昨天刚摆出来的，丁岚穿着红裙子的笑脸永远定格在最好的年华。
照片旁边，是另一张新照片：我和丁强在病房的合影，我举着被撕毁的协议做鬼脸，他看着我，眼里有全世界的温柔。
当丁强去浴室后，我捡起那张卡片，在背面添上一行字：
【附加条款：丁先生必须永远接受丁太太的突发奇想。】
想了想又补充：
【包括但不限于：突然的旅行、任性的购物、以及随时随地的亲吻。】
我把卡片塞进他西装口袋，知道今晚就会发现它出现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——也许夹在晚餐的花瓶里，也许贴在他办公室电脑上。这就是我们的新协议：
没有束缚，只有无限可能的甜蜜条款。
窗外，春日的风拂过树梢，惊起一群白鸽。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画出流动的光斑，像极了那份被我们丢进垃圾桶又捡回来的《婚姻守则》上的烫金标题——
曾经象征束缚的文字，如今成了我们爱情故事里最幽默的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