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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章节
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09:40:42

第一章:

花轿在黄土路上颠簸,红绸盖头被狂风掀开一角,露出西北荒野的苍茫暮色。林小满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,头痛欲裂,鼻腔里充斥着陈年老木与劣质香粉混合的霉味。喉间一股铁锈味蔓延,她下意识咬破舌尖,剧痛让混沌的大脑骤然清醒。

“吱呀——”花轿突然停下,媒婆尖利的嗓音刺破耳膜:“到地界儿啦!新郎官儿急着抱新妇呢!”

盖头下的瞳孔猛地收缩,前世记忆如潮水般灌进脑海。她看见自己被红盖头蒙住双眼,颤抖着伸出手,却被粗糙的掌心紧紧攥住——那是个满是老茧的男人的手,属于五十岁的瘸腿猎户赵铁柱。拜堂时他咳血溅在喜服上,三天后便咽了气,婆家人说她克夫,用浸了辣椒水的麻绳将她绑在村口槐树上毒打,最后扔进后山喂了野狗。

“砰!”花轿门被踹开,冷风卷着沙粒扑在脸上。林小满扯掉盖头,映入眼帘的是赵铁柱流着涎水的丑脸,左眼角那颗豌豆大的肉瘤随着笑容颤动。她猛地想起,前世正是这颗肉瘤擦过她的脸颊,说出那句让她坠入地狱的话:“花十斤粮票买的赔钱货,不冲喜留着过年?”

“你、你咋自己掀开盖头了?”媒婆见状急忙上前,“这不合规矩!”

林小满攥紧手中的帕子,触到帕角绣着的并蒂莲——这是她昨夜熬夜绣的,本想送给相好的知青哥哥。可母亲李桂花今早将她打晕塞进花轿时,嘴里还骂着:“读了几天破书就想攀高枝?你弟等着粮票换救命药呢!”

“婚书呢?”林小满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却清晰。

“啥婚书?”赵铁柱愣了愣,伸手想抓她手腕。

“明媒正娶,自然要有婚书。”林小满侧身避开,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——那是她昏迷前在母亲枕头底下摸到的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李桂花将次女林小满许配赵铁柱为妻,收聘礼粮票十斤、布票三尺”,落款处还有母亲的指印。

“你、你咋有这个?”李桂花脸色骤变,想上前抢夺却被媒婆拦住。

林小满站起身,花轿因她的动作剧烈摇晃。她盯着赵铁柱浑浊的眼睛,突然露出一抹冷笑。指甲划过婚书,在“林小满”三个字上留下血痕:“我爹临死前说过,我的婚事必须由我自己做主。”

“你个死丫头!”李桂花终于撕破脸,抄起腰间的旱烟杆就要打,“赵铁柱给了你弟半袋白面,你不嫁就是忘恩负义!”

“半袋白面?”林小满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。她想起前世弟弟捧着赵铁柱送来的发霉窝头,边吃边说“姐嫁给赵铁柱叔真好,能吃到白面”,却不知道那袋所谓的白面里掺了一半的观音土。

玉镯突然发烫,如同烧红的烙铁贴在手腕上。林小满踉跄着扶住花轿,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。等再睁眼时,她竟置身于一片广袤的空间中:青砖铺地的仓库里,货架上摆满了袋装大米、桶装食用油,甚至还有成箱的青霉素和磺胺药片。最里面的冰柜里,牛羊肉码得整整齐齐,标签上印着“2023年生产”的字样。

“这是......”林小满伸手触碰货架,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质感。玉镯在手腕上轻轻震动,脑海中响起一个机械音:“祖传空间已激活,宿主可通过意念存取物品。当前等级:一级,可存储十立方米物资。”

外界传来李桂花的叫骂声,混着赵铁柱的催促:“赶紧把人塞进洞房,老子等不及了!”林小满深吸一口气,意念一动,手中多了一把辣椒粉——那是她前世在黑市换的,本想留着防狼,却在被绑上槐树时被抢走。

“让开!”她猛地推开挡在花轿前的壮汉,辣椒粉劈头盖脸撒向赵铁柱。男人惨叫着捂住眼睛,踉跄着后退几步掉进路边的水渠里。围观的村民惊呼着散开,林小满趁机掏出从空间里拿的打火机,将婚书凑到火苗上。

“你疯了!”李桂花扑上来想抢,却被林小满一脚踹开。火苗舔舐着宣纸,“林小满”三个字最先碳化,变成灰烬飘向空中。林小满盯着母亲惊恐的脸,一字一顿地说:“从今天起,我林小满和你李桂花,没有半分母女情分。”

“你、你敢断绝关系?”李桂花捂着被踹疼的肚子,“你弟的病还没好,你不管他了?”

“他的病......”林小满瞥了眼躲在人群后的少年,十三岁的林小宝正攥着衣角发抖,脸色比前世此时好了许多——毕竟她刚用空间里的阿莫西林压下了他的肺炎。“我会治,但不是为了你。”
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冲进村口,骑车的知青摔在地上,怀里的账本散落一地。林小满瞳孔骤缩,认出那是被下放的高干子弟沈砚之,前世正是他揭发了公社书记私吞救济粮的事,却被打断腿扔进后山,和她的尸体一起被野狗啃食。

“抓住他!别让他跑了!”村主任带着几个壮汉追来,手中的木棍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沈砚之挣扎着爬起,对上林小满的目光时愣了愣——这个总在村口偷偷看他的姑娘,此刻眼神里竟有了几分前世未见的狠厉。

“接着!”林小满突然扬手,一包白色粉末精准砸进最前面壮汉的眼睛。男人惨叫着捂住脸,后面的人顿时乱作一团。沈砚之趁机抓起账本,跟着林小满冲进旁边的高粱地。

夜风卷起高粱叶沙沙作响,两人躲在秸秆堆里喘气。沈砚之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姑娘,她额角沾着草屑,发辫散了一半,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,掌心全是冷汗。

“你......”他刚要开口,却被林小满捂住嘴。远处传来村主任的叫骂声,她凑近他耳边,压低声音说:“往东走三里,有个废弃的窑洞。天亮前别出来。”

沈砚之挑眉,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传闻中的“村花”。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如星辰,手腕上的玉镯泛着温润的光,竟让他想起家中老宅里的古董摆件。

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他轻声问。

林小满松开手,指尖还残留着他下巴上的胡茬触感。她想起前世他被打断腿后,曾用带血的手指在她尸体旁写“对不起”,那时她才知道,这个被称为“灾星”的知青,早就发现了她藏在槐树洞里的情书。

“因为......”她扯下头上的绒花扔在地上,抬脚碾了碾,“我要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,都付出代价。”

远处传来李桂花的哭号,喊着“小满快回来,你弟快死了”。林小满闭了闭眼,脑海中浮现出空间里整齐排列的药瓶。她知道,只要她想,随时可以救回弟弟,但再也不会用自己的人生去换。

“走吧。”她推了推沈砚之,“天亮后去公社找王干事,就说你有重要证据要上交。”

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转身消失在高粱地里。林小满摸出藏在衣襟里的玉镯,指尖抚过上面雕刻的缠枝纹。空间突然传来提示音:“检测到宿主首次帮助他人,奖励解锁天气预报功能。”

她抬头望向夜空,繁星点点,却有一丝乌云正从西北方向涌来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林小满喃喃自语:“暴风雨要来了啊......”

攥紧拳头,指甲再次陷入掌心。这一次,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,而是手握空间的主宰。那些欠她的,欠沈砚之的,欠这个时代的血债——她会一笔一笔,讨回来。

第二章:初露锋芒

西北的晨光来得格外早,黄土墙根下的苔藓还凝着露水,林小满踩着碎石推开自家木门。堂屋传来剧烈的咳嗽声,十三岁的林小宝蜷缩在炕角,嘴唇发紫,胸前的粗布衣裳随着呼吸剧烈起伏。

“作孽啊!你还知道回来!”李桂花抄着擀面杖冲过来,铜烟袋锅在晨光中闪着冷光,“你把赵铁柱一家得罪死了,明天公社就要来批斗你!”

林小满侧身避开擀面杖,目光落在土灶上的黑陶罐——里面煮着的竟是麦麸糊糊,连颗米粒都看不见。她想起前世此时,母亲正哭天抢地说“家里没粮了,只能卖女儿换救命粮”,可转身就用十斤粮票换了红糖和细粮,藏在西厢房的坛子里。

“让开。”她径直走向炕头,伸手按住小宝滚烫的额头。男孩睁开眼,瞳孔因高烧蒙上一层水雾:“姐......你没嫁给铁柱叔吗?”

“没嫁。”林小满从衣襟里摸出一粒白色药片——那是空间里的阿莫西林,前世她攒了半年工资才买到。“把药吃了,姐给你煮好吃的。”

“你哪儿来的药?”李桂花猛地扑过来,“是不是偷了公社的医务室?你这是要连累全家啊!”

“是不是偷的,你心里清楚。”林小满甩开母亲的手,从裤兜掏出一颗鸡蛋——在这个年产蛋量不足五枚的家庭,这颗带着体温的鸡蛋让李桂花瞬间噤声。她转身走向灶台,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不锈钢奶锅出现在掌心。

“你、你!”李桂花指着锅后退半步,撞翻了身后的腌菜坛子。

林小满不理会,打着火苗烧开水,将鸡蛋打入碗中搅匀。蛋液在沸水中绽开,凝成金黄的蛋花,飘出的香气让趴在窗台上的二丫咽了咽口水——这是她七岁以来第一次闻到鸡蛋味。

“喝了。”林小满将碗递给小宝,男孩捧着碗手抖得厉害,滚烫的蛋花顺着嘴角流到脖颈,却舍不得擦一下。李桂花盯着碗里的蛋花,喉结滚动:“你......你还有多少存货?”

“够你卖几次女儿的?”林小满冷笑,“昨天赵铁柱给的半袋白面,是不是掺了观音土?”

李桂花脸色骤变,手中的擀面杖“当啷”落地。林小满弯腰捡起,在手里转了个圈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早和村主任家串通好了,等我嫁过去就把陪嫁的粮票私吞了,给你宝贝儿子换收音机是不是?”

“你、你胡说!”李桂花涨红了脸,“那收音机是......”

“是村主任儿子王大柱用来骗女娃的幌子吧?”林小满逼近一步,擀面杖重重敲在门框上,木屑纷飞,“再敢打我的主意,我就把你和王大柱他娘倒卖粮票的事,原原本本告诉革委会。”

李桂花踉跄着后退,后腰抵在炕沿上。她忽然想起,昨天花轿里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儿,眼神突然变得像后山的狼一样凶狠。

小宝突然剧烈咳嗽,林小满转身查看时,瞥见窗户外闪过一道灰影。她不动声色地将空奶锅收进空间,推门而出,正撞见村医张德福缩着脖子往墙角躲。

“张大夫这么早就来问诊?”林小满抱臂而立,“我弟弟的肺炎,您昨天开的银翘散,怎么越吃越严重了?”

张德福年近五十,眯缝眼上挂着副断了腿的老花镜,闻言干笑两声:“咳咳,年轻人火气旺,药劲轻了些......”

“哦?”林小满突然从袖中掏出个纸包,“那您看看,这是不是您昨天碾的药?”

纸包打开,露出里面掺杂着褐色碎屑的粉末。张德福脸色大变,下意识后退:“你、你别血口喷人!”

“血口喷人?”林小满抓起一把粉末凑近他鼻尖,“这是曼陀罗花粉末吧?您故意加重剂量,想让我弟弟烧成傻子,好逼我嫁给赵铁柱换钱,是不是?”

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呼。李桂花冲出来想抢纸包,被林小满一脚踹开:“张德福,你行医二十年,收了多少昧心钱?去年刘寡妇难产,你故意拖到半夜才去,就为了逼她男人卖耕牛给你换酒喝!”

“你、你怎么知道......”张德福额角冒出汗珠。

“我不仅知道,”林小满从空间里取出一本《赤脚医生手册》,“还知道你根本没读过医书,连青霉素和磺胺都分不清!”

手册“啪”地拍在石桌上,村民们纷纷凑近。有人认出封面上的红五星,惊呼:“这不是公社发的内部资料吗?”

“她肯定是偷的!”张德福尖叫,“这丫头被狐狸精附了身,昨天在花轿里还会妖法!”

“妖法?”林小满冷笑,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手电筒出现在掌心。她按下开关,雪白的光束扫过众人震惊的脸:“这是县供销社新到的‘光明牌’手电筒,张大夫要是能变出一个,我就自认被附身。”

张德福哑口无言,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。林小满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两粒水果糖,塞给围观的孩童:“想吃糖的话,就告诉大家,张大夫昨天是不是去赵铁柱家喝酒了?”

“我爹说,张大夫喝了酒直夸赵铁柱娶到个好媳妇!”八岁的虎子举着糖喊。

“你!”张德福想上前捂孩子的嘴,却被几个壮汉拦住。林小满趁势举起手册:“我弟弟的病,我自己能治。从今天起,谁要是再找张德福看病,别怪我不提醒——他开的药,说不定掺着毒呢!”

人群顿时炸开了锅,张德福被推搡着赶出院子,李桂花想追上去却被林小满拦住:“以后家里的事,我说了算。你要是再敢卖粮食换首饰,就等着去牛棚里住吧。”

日头升到中天时,小宝已经能坐起来喝小米粥——当然,小米是从空间里拿的。林小满坐在门槛上择菜,看着母亲在灶前团团转,忽然听见后山传来微弱的呼救声。

她心里一紧,想起昨晚救的沈砚之。借口去喂鸡,绕到后院翻墙而出,踩着乱石往废弃窑洞跑。洞口传来粗重的喘息声,沈砚之靠在石壁上,卷起的裤腿染着血,膝盖处的伤口狰狞可怖。

“你怎么回事?”林小满蹲下身,看见他腿上的伤是木棍击打所致,“不是让你天亮去公社吗?”

“村主任带人守在路口。”沈砚之脸色苍白,额角冷汗直冒,“他们想抢账本......你怎么来了?”

“别废话。”林小满从空间里取出酒精、棉签和纱布——这些都是她前世在药店打工时攒的。“忍着点,我给你清理清理。”

酒精棉球触到伤口时,沈砚之猛地绷紧身体。林小满抬头,撞见他紧咬下唇的模样,突然想起前世他被打断腿时,也是这样一声不吭。

“很疼?”她下意识放轻动作。

“比这疼十倍的伤,我也受过。”沈砚之看着她专注的神情,忽然轻笑一声,“林小满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“活人。”林小满避开他的目光,“知道太多没好处。”

“比如那个能变出东西的镯子?”沈砚之盯着她手腕上的玉镯,“昨天在高粱地,你手里的辣椒粉,还有刚才的酒精,都是从里面拿的吧?”

林小满手一顿,棉签上的酒精滴在泥土里。她抬头,对上沈砚之漆黑的眼睛——那里面没有恐惧,只有兴味和探究。

“你想怎么样?”她握紧纱布,随时准备灭口。

“合作。”沈砚之忽然从怀里掏出账本,“我需要你的物资和情报,你需要我帮你在公社站稳脚跟。”他指了指她手中的纱布,“这个年代,普通村姑可弄不到医用酒精。”

林小满沉默片刻,松开手:“先说你的筹码。”

“我能让公社给村里通自来水。”沈砚之直视她的眼睛,“还能让每个劳动力的工分提高三成。”

这话像块石头投入湖面,激起涟漪。林小满想起前世,直到八十年代村里才通上水,多少姑娘因为挑水摔断腿。她放下纱布,从空间里取出一块压缩饼干:“先吃点东西,晚上我带你去公社。”

沈砚之接过饼干,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。这个总在村口偷偷看他的姑娘,此刻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场,像被磨去毛边的玉器,初露锋芒。

夜幕降临时,林小满换上一身旧军装——那是用空间里的布料改的。她将沈砚之的账本藏进陶罐,埋在院子里的枣树下,忽然听见西厢房传来响动。

“娘,你说姐真的有仙家宝贝?”是小宝的声音。

“嘘!”李桂花压低声音,“昨天她拿的鸡蛋,还有小米粥......你偷偷跟着她,要是找到宝贝藏在哪儿......”

林小满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她转身走向正屋,推开门时故意弄出声响。李桂花慌忙吹灭油灯,黑暗中传来她故作镇定的咳嗽:“小、小满啊,这么晚去哪儿?”

“去后山喂狼。”林小满冷笑,“要是不想被狼叼走,就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。”

她转身离开,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李桂花贴着窗户望去,只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村口的槐树后,手腕上的玉镯闪过一道幽光。

后山窑洞前,沈砚之已经换上她带来的干净衣裳。林小满递给他一个手电筒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。她下意识将他推进窑洞,自己躲在树后,只见三个黑影举着木棍靠近,为首的正是村主任儿子王大柱。

“臭娘们儿,敢坏老子的好事!”王大柱吐了口浓痰,“等老子抓到你,先睡了再说,反正赵铁柱那老东西也玩不动了!”

林小满攥紧口袋里的辣椒水,忽然想起前世被他按在高粱地里的恐惧。指甲抠进树皮,她深吸一口气,等三人走近时突然跳出,手电筒强光直射王大柱双眼。

“啊!”男人惨叫着捂住眼,木棍挥空砸在树上。林小满趁机将辣椒水泼向另外两人,转身就跑。王大柱捂着红肿的眼睛狂追,却被她事先撒在地上的青苔滑倒,结结实实摔进泥坑。

“林小满!你给老子等着!”他趴在泥里怒吼,“明天就叫我爹开批斗会,把你这狐狸精绑去游街!”

林小满躲在岩石后冷笑,听见沈砚之在窑洞内轻咳一声。她摸出空间里的卫星电话——那是她昨天在仓库角落发现的,屏幕上显示着“无信号”,但说明书里写着“紧急情况下可直连卫星”。

“很快,”她低声说,“你们嚣张的日子,很快就到头了。”

沈砚之在阴影中注视着她的侧脸,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。这个浑身是刺的姑娘,此刻像一把刚刚开刃的刀,锋芒毕露,却让他莫名想起家中书房挂着的那幅《松竹图》——越是风雪压境,越要挺直脊梁。

“走吧。”林小满转身,“去公社之前,我先带你看样东西。”

她领着他走向后山深处,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下。意念一动,空间的暗格打开,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红宝书和检举信——那是她用昨夜的时间,根据前世记忆整理的,关于公社书记贪污的证据。

“这些......”沈砚之瞳孔骤缩,“你怎么知道......”

“我说过,”林小满合上暗格,“我是来讨债的。”

山风掠过树梢,发出沙沙的响声。远处的公社大院灯火通明,像是黑暗中的一座孤岛。林小满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,空间传来提示音:“检测到宿主首次建立盟友关系,奖励解锁伤病预警功能。”

她抬头望向沈砚之,男人的眼中倒映着星光,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明亮。前世他们死在同一片荒野,今生却要携手改写命运——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微动,却很快被复仇的火焰压下。

“记住,”她轻声说,“从今天起,我们只信自己。”

沈砚之点头,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,里面是半块玉米饼:“饿了吧?吃点东西。”

林小满愣住,看着他手中的饼——那是她今早塞给他的,没想到他竟留了一半。喉头突然发紧,她接过饼咬了一口,粗糙的口感里竟带着一丝甜味,像是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温暖。

“走吧。”她抹了抹嘴,“天亮前,要让那些蛀虫知道,什么叫报应。”

两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老槐树的年轮里,藏着这个时代最隐秘的锋芒。

第三章:打脸虐渣

西北的夜风裹着沙粒打在土墙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林小满和沈砚之贴着公社后院的土墙前行,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扫到转角处晃动的人影——是王大柱带着四个壮汉,手中的镰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“臭娘们儿,可算等到你了!”王大柱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,说话时嘴角扯动,疼得直抽气,“今天不把你办了,老子就不姓王!”

林小满将沈砚之推进旁边的柴垛,自己转身就跑。身后传来脚步声和污言秽语,她故意往村西头的晒谷场跑——那里堆放着去年的玉米秸秆,地势开阔,适合动手。

“追上她!”王大柱咆哮着挥刀砍来,刀刃擦着林小满的发梢划过。她猛地转身,从腰间扯下辣椒水喷雾——这是她用空间里的胡椒粉和酒精自制的,浓度比前世高了三倍。

“啊——!”喷雾精准命中王大柱的眼睛,男人惨叫着捂住脸,镰刀“当啷”落地。旁边的壮汉刚要上前,林小满又甩出两颗照明弹——那是从空间军火库里找到的,强光瞬间照亮整个晒谷场。

“都别动!”她掏出从空间里拿的微型摄像机,镜头对准满地打滚的王大柱,“你们刚才说的话,都录在这玩意儿里了,革委会的人最爱看这个。”

“摄、摄像机?”有人认出这是城里干部才有的稀罕物,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
林小满趁机掀开王大柱的裤腿,露出上面狰狞的咬痕:“这是上个月在村东头玉米地,刘寡妇家闺女咬的吧?是你下的安眠药!”

人群发出惊呼。刘寡妇挤进人群,看见王大柱腿上的伤,突然扑上去又抓又挠:“畜生!还我女儿清白!”

“别听她胡说!”王大柱想辩解,却被林小满踢中膝盖,跪倒在地。她从袖中掏出一叠照片,甩在众人脚下——那是用空间里的拍立得连夜洗出来的,画面里王大柱正对着昏迷的少女动手。

“你......你哪儿来的!”王大柱瞳孔骤缩。

“你以为后山的破窑洞没人知道?”林小满冷笑,“昨天你爹给你的钥匙,是不是用来锁那些被你糟蹋的姑娘?”

这话如惊雷炸响。村主任王富贵挤进来,脸色煞白:“小满啊,这都是误会......”

“误会?”林小满转身盯着他,“去年赵小花跳井前,是不是找过你告状?你收了她家两袋土豆,就把这事压下来了!”

赵小花的母亲闻言大哭,扑过去就要打王富贵:“还我女儿命来!”围观村民群情激愤,有人捡起石头砸向王大柱,被林小满抬手拦住:“别急,还有更精彩的。”

她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卫星电话出现在掌心。按下几个按键后,话筒里传来省革委会的接线员声音:“这里是西北区第三办公室,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?”

王富贵腿一软跪倒在地,额头砸在石板上:“姑奶奶,我错了!求你高抬贵手......”

“高抬贵手?”林小满踩住他的手,“你们王家父子糟践了七个姑娘,现在知道怕了?”她对着电话清晰说道,“我要举报红星公社主任王富贵,纵容儿子强奸妇女,贪污救济粮......”
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狗吠声。李桂花带着十几个村民冲过来,手中举着写有“打倒狐狸精”的木牌:“小满!你快把仙家宝贝交出来,别连累乡亲们!”

林小满挑眉,看着母亲身后的张德福和赵铁柱——这两人脸上都带着伤,显然是被村民揍过。李桂花扑过来想抢她手中的电话,却被沈砚之拦住。

“妈,你又想卖我换粮票?”林小满冷笑,“上次赵铁柱给的观音土白面,让小宝拉了三天血,你忘了?”

“那都是误会......”李桂花眼神躲闪,“只要你把宝贝交出来,娘保证......”

“保证再把我卖给下一个老鳏夫?”林小满突然举起玉镯,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拖拉机模型出现在掌心,“想看仙家宝贝?好啊,我让你们看个够!”

众人倒吸冷气。在这个连自行车都少见的年代,金属制成的拖拉机模型比金条还震撼。林小满将模型抛向空中,拖拉机突然变大三倍,“轰”的一声落在晒谷场上,履带压碎了几块石板。

“这、这是......”有人伸手触碰冰冷的金属,像是见了鬼。

“这是天上的神仙给我的。”林小满跨上拖拉机,玉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,“神仙说,谁要是敢动我,就把他的房子炸成粉末。”她指了指赵铁柱,“比如你家那三间土坯房,现在就可以塌了。”

话音刚落,赵铁柱家的方向传来“轰隆”一声,土墙果然塌了一角。人群惊呼着后退,张德福跪地磕头:“饶命!是我有眼无珠......”

其实这只是林小满用空间里的遥控炸弹做的戏,但村民们早已吓破了胆。李桂花浑身发抖,扑通跪下:“小满,娘错了......你弟弟还小,你不能不管他啊!”

“弟弟?”林小满跳下拖拉机,从空间里取出一本病历本,“林小宝根本没得肺炎,是你用曼陀罗花让他发烧的!就为了逼我嫁给赵铁柱!”

病历本上盖着县医院的公章,诊断结果清清楚楚。小宝躲在人群后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:“娘,你真的要害姐姐吗?”

李桂花脸色灰白,突然抓起地上的石头砸向林小满:“你这个孽种!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尿盆里......”

“够了!”沈砚之突然上前,挡住飞来的石头,“我以京都革委会调查组的身份宣布,王富贵父子涉嫌多项犯罪,立即逮捕!”他掏出一本红色证件,在众人面前晃过——那是林小满用空间打印机伪造的,却做得比真的还精致。

王富贵瘫在地上,嘴里喃喃自语。林小满趁机掏出一份文件:“这是村民联名状,要求撤销王富贵的职务,由沈知青担任临时负责人。”她瞥了眼呆立的村会计,“老周,现在就去公社盖章,敢拖延的话......”她指了指拖拉机。

“我、我这就去!”老周抓起文件就跑。

月过中天时,王大柱被捆在槐树上,等候明天革委会的人来押送。林小满坐在拖拉机上,看着李桂花被几个妇女架走,忽然感到一阵疲惫。沈砚之递来一壶热水,她接过喝了两口,忽然听见空间提示音:“检测到宿主首次完成群体威慑,奖励解锁种植功能。”

“想什么呢?”沈砚之轻声问。

“在想怎么把这片荒地变成良田。”林小满摸了摸玉镯,“你说的自来水和工分改革,什么时候能落实?”

“明天就召开村民大会。”沈砚之看着她手腕上的镯子,“不过我更好奇,你的‘神仙宝贝’,到底能变出多少东西?”

林小满挑眉,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投影仪出现在掌心。她按下开关,白墙上突然出现天安门的照片——那是她从空间电脑里找到的。

“够你震撼的吗?”她轻笑。

沈砚之愣住,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。作为京都来的高干子弟,他当然知道天安门什么样,但在这个西北穷村看见投影,依然让他震惊。

“你到底......”他欲言又止。

“别问太多。”林小满关掉投影仪,“你只需要知道,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——让这些蛀虫得到报应,让村民过上好日子。”

夜风卷起她的发辫,玉镯上的缠枝纹与沈砚之袖扣上的花纹莫名契合。远处传来雄鸡报晓,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。林小满跳下拖拉机,拍了拍裤腿上的灰:“走,去公社喝碗热粥,顺便看看王富贵的保险柜里,藏了多少赃款。”

沈砚之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想起昨夜在窑洞,她给自己包扎伤口时,手腕上的镯子蹭过他的皮肤,凉得像块温玉。这个浑身是谜的姑娘,此刻正用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,改写着这个时代的规则。

“来了。”他跟上她的脚步,嘴角微微上扬,“不过我建议,先去趟医务室,给你准备点防狼喷雾——量产的那种。”

林小满回头,看见他眼中的笑意,忽然觉得这个总板着脸的知青,其实没那么难相处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辣椒水,想起前世惨死的自己,又看看此刻泛着曙光的村落,心中涌起一股热流。

这一仗,她赢了。但属于她的战场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那些曾踩在她头上的人,那些吃人的旧规矩,那些蒙昧的过往——她要用这双沾满泥土的手,一一碾碎,再亲手种下新的希望。

第四章:绝地反击

第一节铁证如山

1976年秋,枫叶刚染上第一抹红,公社大院的槐树下就挤满了人。林小满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,手里握着从空间里打印的举报信,指尖划过“贪污救济粮三百二十斤、挪用基建款五百元”的字样,耳边响起三天前沈砚之的话:“王富贵只是小鱼,真正的大鱼在粮站。”

“安静!”沈砚之敲了敲铁皮喇叭,临时调查组的红袖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,“今天请省革委会的同志来,就是要查清楚,这三年的救济粮,到底去了哪儿!”

人群骚动起来。李桂花混在后排,手里攥着从林小满屋里偷来的布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自从上次晒谷场的事之后,女儿就像变了个人,不仅断了家里的细粮,还让小宝去公社扫盲班上课,不许她再插手家务。

“下面请举报人林小满同志发言。”沈砚之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。

林小满向前一步,故意露出手腕上的玉镯。自从上次用拖拉机模型震慑村民后,这镯子已成了“仙姑信物”的象征。她清了清嗓子:“各位乡亲,去年冬天大雪封山,县上拨来的救济粮,每户只分到五斤玉米面,对不对?”

“对!”有人高喊,“我家老三饿得直哭!”

“可实际拨下来的,是每户三十斤。”林小满掏出一本账册,“这是粮站站长周大海的私人账本,上面清楚记着,他和公社书记陈天明合伙,把粮食倒卖到黑市,换了钱买收音机、做新衣裳!”

账册“啪”地摔在桌上,陈天明脸色煞白,想冲上去抢夺却被民兵按住。省革委会的王干事接过账册翻看,眉头越皱越紧:“周大海人呢?”

“在这儿!”林小满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微型监控器出现在掌心,“昨天夜里,他想带着赃款逃跑,被我们堵在粮站仓库。”

屏幕上出现周大海跪地求饶的画面,身后是码得一人高的粮袋,上面印着“救灾专用”的红戳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,几个饿得浮肿的妇人冲上前,对着陈天明又抓又挠。

“等等!”李桂花突然挤到台前,“这账册是假的!小满她肯定是弄出来害人的!”

林小满挑眉,看着母亲身上崭新的的确良衬衫——那是用她藏在空间里的布料做的,昨天刚被她搜出来。“妈,你这么急着替陈天明说话,是不是因为他送过你两斤红糖?”

李桂花脸色骤变,后退半步撞在主席台上。台下传来窃窃私语,小宝从人群中跑出,眼里含着泪:“妈,你真的收了坏人的糖?”

“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李桂花抬手要打,却被林小满抓住手腕。女儿的力气大得惊人,像铁钳一样攥住她,疼得她直咧嘴。

“陈天明给你糖,是让你盯着我,对不对?”林小满从袖中掏出录音带,“昨天你和他在村西头说的话,我都录下来了。”

扩音器里传来李桂花的声音:“林小满那镯子肯定藏着金条,等她被批斗了,咱就能......”

十三岁的男孩满脸泪痕,却挺直了脊梁:“你不是我妈!我姐说的对,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坏女人!”

李桂花愣在原地,人群中响起嘘声。林小满松开她的手,从空间里取出十斤粮票,一张一张数清:“这是还你的,当年卖我的钱。从今天起,你走你的独木桥,我过我的阳关道,生死不相干。”

粮票拍在李桂花胸口,她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痰盂。陈天明趁机挣脱民兵,想往大门跑,却被林小满甩出的绳索绊倒——那是用空间里的登山绳改的,比普通麻绳结实三倍。

“带走!”王干事一挥手,两名战士上前给陈天明戴上手铐。林小满看着这一幕,忽然感到玉镯发烫,空间提示音响起:“检测到宿主完成重大正义事件,奖励解锁医疗功能。”

她心念一动,空间里多出一间白色的医务室,货架上摆满了青霉素、葡萄糖注射液,甚至还有一台老式B超机。沈砚之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,低声说:“你刚才的样子,像个真正的革命者。”

林小满转头,看见他眼中的赞许,忽然想起前世他被打断腿时,也是这样看着她,眼里燃着不熄的火。她别开脸,从空间里取出一份文件:“这是新的工分分配方案,你看看。”

沈砚之接过扫了一眼,挑眉:“女性劳动力工分提到八分?你不怕那些老爷们儿闹事?”

“闹事?”林小满冷笑,“明天就让妇联主任带着妇女们去粮站扛麻袋,谁不服气,就让他和老娘们儿比一比力气。”

第二节抉择

三天后,省革委会调查组带走了所有涉案人员。林小满站在公社门口,看着装满粮食的卡车驶进村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。

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,车门打开,下来几个穿中山装的男人。沈砚之迎上去,和为首的中年男人握手,神情激动:“爸,您怎么来了?”

林小满愣住,这才想起大纲里提到沈砚之是高干子弟。她下意识后退半步,却被沈砚之叫住:“小满,这是我父亲,沈明远。”

沈明远上下打量她,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玉镯上,瞳孔微微收缩:“小林同志,感谢你照顾砚之。他说,这次能扳倒贪污集团,你功不可没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林小满低头,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卫星电话,“沈叔叔,我有个东西想交给您。”

她转身跑回公社,取出用红布包着的举报信——那是她熬夜整理的,关于三年前西北某军工厂贪污案的线索。沈明远接过翻看,脸色逐渐凝重:“小林同志,这些线索......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“偶然得知。”林小满避开他的目光,“沈叔叔,现在百废待兴,需要更多像砚之这样的人做事。”

沈砚之看着她,忽然开口:“小满,跟我去京都吧。你这么聪明,不该困在这个穷村子里。”

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湖面,激起涟漪。林小满想起大纲里的结局,她选择留下建设农村,但此刻面对沈砚之眼中的期待,心中竟有一丝动摇。

“我......”她刚要开口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哭喊声。一个妇女抱着孩子狂奔而来,孩子脸上发紫,嘴唇起了血泡。

“是急性中毒!”林小满一眼认出症状。她扯开孩子的嘴,用压舌板查看咽喉,果然有溃烂迹象,“是曼陀罗花中毒,快拿阿托品!”

沈砚之从没见过她这样严肃的表情,连忙接过她递来的注射器,熟练地抽药、消毒、注射——原来他在京都时学过急救。林小满则取出氧气瓶,给孩子戴上鼻导管。

“这是......”沈明远看着她手中的“仙家宝贝”,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
“没时间解释了。”林小满擦了擦额角的汗,“砚之,你帮我看着孩子,我去村里看看还有没有中毒的人。”

她转身要走,却被沈砚之抓住手腕:“小满,跟我去京都吧,那里有更好的医疗条件,你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。”

林小满抬头,看见他眼中的真诚和期待。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,渐渐有了力气,说明阿托品起了作用。她想起村里那些因为缺医少药而死的人,想起小宝曾经烧得说胡话的样子,心中的动摇渐渐坚定。

“砚之,”她轻轻抽出手腕,“这里更需要我。你看,”她指了指远处正在分粮的村民,“他们连饭都吃不饱,更别说看病了。我想留在这里,建个医院,开个农场,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。”

沈砚之愣住,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,她在花轿里撕毁婚书的样子——那时的她,眼里只有复仇的火,而现在,那火已经变成了照亮他人的光。

“好。”他轻声说,“那我帮你申请基建款,调一批农业专家来。”

“不用。”林小满摇头,“我想靠自己的双手,让这片土地变个样。”她摸了摸玉镯,“再说,我有神仙帮忙呢。”

沈明远看着这一幕,忽然笑了:“小林同志,我支持你的选择。等你什么时候想去京都了,随时来找我们。”

他掏出一张名片,塞进林小满手里。那上面印着“京都第三机床厂党委书记”的字样,在阳光下泛着金光。

第三节断亲

深秋的西北风卷着落叶,吹得人睁不开眼。林小满站在村头的槐树下,看着李桂花背着个破麻袋走来——她的头发全白了,衣服又脏又破,脚上的鞋露出了脚趾。

“小满......”李桂花声音沙哑,“娘错了,你给口饭吃吧......”

林小满看着她,想起前世她也是这样来投奔,却在拿到粮食后,又偷偷把她的地址告诉赵铁柱的侄子,导致她再次被绑架。指甲掐进掌心,她冷静地说:“你不是我娘,我早说过,生死不相干。”

“小宝......小宝让我来的......”李桂花慌了,“他说你现在是村支书,能管饭......”

“小宝在县中学读初二,”林小满打断她,“他每个月有三十斤粮票,足够自己吃。”她从空间里取出十斤粮票,扔在地上,“这是最后一次,以后别再来了。”

李桂花扑过去捡粮票,却被风吹跑了几张。她爬着去追,不小心摔进路边的水渠,浑身湿透却顾不上,只是死死攥着粮票。林小满转身离开,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,却没有回头。

回到公社,沈砚之正在看农业规划图。他抬头看见她脸色不好,轻声问:“是你母亲?”

林小满点头,走到窗边。远处的梯田里,村民们正在种她从空间里拿的高产小麦种。夕阳洒在大地上,给每个人都镀上一层金边。

“知道吗?”她轻声说,“小时候我总以为,娘不爱我是因为我是女孩。后来才明白,她谁都不爱,只爱她自己。”

沈砚之起身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你做得对,有些人,不值得原谅。”

林小满转头,看见他眼中的心疼,忽然想起前世——沈砚之的母亲也是个自私的人,从小只知道打麻将,不管他的死活。同是天涯沦落人,她忽然笑了:“不说这些了,你看,这是我设计的温室大棚图纸,冬天也能种菜。”

两人凑在一起看图纸,窗外的风渐渐小了,夕阳的余晖落在玉镯和袖扣上,两道光纹交叠,竟像是天生一对。

第四节风暴前夕

三年后,西北首个现代化农场在红星村落成。林小满站在瞭望塔上,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,心中感慨万千。空间已经升级到三级,可以种植反季节蔬菜,养殖奶牛和绵羊,甚至还有一个小型水电站。

“小满!”沈砚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“省电视台的记者到了,想采访你这个‘西北女愚公’。”

“知道了!”她笑着回应,忽然感到玉镯剧烈震动。空间提示音紧急响起:“警告!检测到十级沙尘暴即将来袭,预计十二小时后抵达!”

林小满脸色骤变,抓起对讲机:“砚之,立刻通知村民,启动防灾预案!所有牲畜关进防空洞,粮食搬进仓库,加固温室大棚!”

“怎么了?”沈砚之听出她语气不对。

“沙尘暴!”林小满简短地说,“前所未有的大风暴,必须马上准备!”

她跑下瞭望塔,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防灾物资全部调出:成箱的矿泉水、压缩饼干、急救包,还有几百个防毒面具。村民们接到通知后,立刻行动起来,多年的训练让他们有条不紊。

李桂花蜷缩在村口的破窑里,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,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被她骂作“孽种”的女儿,如今竟成了人人敬仰的“仙姑”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粮票,那是上次林小满给的,一直没舍得花,现在却连换块窝头都难。

“娘!”小宝的声音传来,他穿着县中学的校服,带着几个同学跑来,“快跟我去防空洞!沙尘暴要来了!”

“我不去......”李桂花摇头,“你姐不会让我去的......”

“姐说了,所有人都能去。”小宝拉起她就跑,“快走!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

当沙尘暴抵达时,整个村子已经严阵以待。林小满和沈砚之守在主控室,看着监控画面里遮天蔽日的黄沙,握紧了彼此的手。

“害怕吗?”沈砚之轻声问。

“不怕。”林小满看着他,“只要和你一起,就不怕。”

这话让沈砚之愣了愣,忽然笑了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,里面是一枚翡翠戒指,戒面雕着缠枝纹,和她的玉镯一模一样:“早就想给你了,一直没找到机会。”

林小满愣住,看着戒指上的花纹,忽然想起玉镯里的神秘地图。她刚要开口,忽然听见一声巨响,监控画面全部黑屏——是水电站被沙尘暴破坏了。

“我去看看!”沈砚之起身。

“等等!”林小满拉住他,从空间里取出两件防沙服,“一起去。”

两人穿戴整齐,冲进漫天黄沙中。风卷着石子打在防沙服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林小满凭借空间的定位功能,很快找到水电站的位置,却发现闸门被巨石堵住,无法关闭。

“用炸药!”沈砚之喊道。

林小满点头,意念一动,空间里的C4炸药出现在手中。她迅速设置好爆破点,拉着沈砚之躲到安全距离。“轰”的一声,巨石被炸开,闸门顺利关闭。

“没事了。”林小满松了口气,忽然看见沈砚之的防沙面罩上有血迹,“你受伤了!”

“小伤。”沈砚之摘下手套,擦了擦嘴角,“刚才被石头砸到了。”

林小满心疼地看着他,忽然想起空间已经解锁医疗功能。她意念一动,拿出了空间的照明灯和一些医疗用品。“进来,我给你处理伤口。”

沈砚之跟着她走到一处洞口,看到里面先进的设备,震惊得说不出话。林小满让他坐在凳子上,取出消毒水和缝合针:“可能有点疼,忍着点。”

“没事。”沈砚之看着她专注的神情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窑洞,她也是这样给他包扎伤口,那时的她还带着刺,如今却像个真正的守护者。

伤口处理到一半,林小满忽然发现沈砚之的后颈有块胎记,形状竟和玉镯上的缠枝纹一模一样。她愣住,想起空间里的神秘地图,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
“砚之,”她轻声说,“你的胎记......是不是从小就有?”

“是啊。”沈砚之轻笑,“我妈说,这是天生的印记,注定要和什么人相遇。”

林小满心跳加速,手中的镊子“当啷”落地。

不,不对,那胎记的位置和形状,更像是......恋人的印记。

沙尘暴的呼啸声渐渐减弱,空间里的手术灯依然明亮。

窗外,黄沙渐渐退去,露出湛蓝的天空。在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上,新的希望正在发芽。

第五章终极反转

第一节玉镯之谜

沙尘暴过后的第七天,红星农场的日光温室里,嫩绿的黄瓜藤上挂着水珠。林小满戴着沈砚之送的翡翠戒指,正在检查新培育的太空番茄苗,玉镯突然发出一阵灼热,镯身上的缠枝纹竟像活了般流转起来。

“小满!”沈砚之冲进温室,手里拿着半块青铜令牌,“你看这个!我在老宅地窖找到的!”

令牌上的纹路与玉镯如出一辙,中央刻着个模糊的“林”字。林小满心脏狂跳,想起空间里那本从未翻开的皮质日记。她拽着沈砚之跑回办公室,意念一动,日记本悬浮在半空,封面烫金的“林啸天”三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
“林啸天......”沈砚之瞳孔骤缩,“是开国少将林啸天!我曾爷爷曾跟他并肩作战过!”

日记本自动翻开,1949年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今日于西北战场拾得女婴,襁褓中唯有玉镯与青铜令,暂名‘念镯’。若他日寻亲,望凭此信物相认......”

“念镯......”林小满喃喃自语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原来她是开国将军的曾孙女!玉镯突然射出一道光束,在墙上投映出影像:硝烟弥漫的战场上,年轻的林啸天抱着婴儿冲进地窖,将玉镯套在她手腕上,青铜令一分为二......

“另一半令牌在我这儿!”沈砚之从颈后摘下红绳,上面挂着半块令牌,与他后颈的胎记形状完全吻合,“我妈说这是我出生时就带着的,还说我亲妹妹叫‘念镯’......”

真相如惊雷炸响。林小满颤抖着抚摸沈砚之的胎记,那不是巧合,是血脉相连的印记!两人相视而泣,原来他们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!

第二节血色阴谋

“不好了!”民兵队长冲进办公室,“赵铁柱的侄子赵虎跑了,还带走了农场的基因图谱!”

林小满猛地回神,赵虎是赵铁柱弟弟的儿子,当年因强奸未遂被她打断腿,一直怀恨在心。她立刻打开空间卫星电话,却发现信号被干扰器屏蔽了。

“是他!”沈砚之指向远处的山坳,“我在那里检测到强电磁信号!”

两人骑上空间里的越野摩托,冲进后山密林。废弃的矿洞里,赵虎正将基因图谱塞进铅盒,旁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张德福!

“张大夫?你居然还活着?”林小满挑眉,当年她以为张德福被革委会抓走了。

“托你的福,在牢里蹲了三年!”张德福举起注射器,“赵虎说了,只要拿到种子的基因数据,就能去国外换十个亿!”

“痴心妄想!”沈砚之按下摩托喇叭,强光射灯晃得两人睁不开眼。林小满趁机甩出麻醉针,却被赵虎躲开。他掏出炸药遥控器狞笑道:“知道这是什么吗?微型核弹,只要我按下按钮......”

玉镯突然爆发出刺眼光芒,空间提示音急促响起:“检测到宿主生命危急,启动终极防御模式!”林小满眼前一花,竟回到了1976年的花轿里!

“怎么回事?”沈砚之的声音从玉镯里传来,“我看到你被卷入时空乱流了!”

林小满环顾四周,花轿外正是当年迎娶她的队伍。她猛地掀开盖头,看见轿夫里竟有年轻时的张德福!原来这场阴谋从她出生就开始了——林啸天发现了敌特的阴谋,而赵虎的爷爷正是当年的叛徒!

“抓住她!”张德福举着迷魂香扑来。林小满咬破舌尖,意念催动玉镯,空间里的激光枪出现在手中。“砰”的一声,子弹击穿轿顶,惊散了迎亲队伍。

第三节时空追缉

林小满在时空乱流中穿梭,玉镯化作导航仪,指引她寻找基因图谱的踪迹。她看见1984年的沈砚之正在实验室破解数据,却被赵虎的同伙暗杀;又看见2000年的自己成为农业专家,却在发布会现场遭遇炸弹袭击......

“必须阻止他们!”林小满握紧激光枪,冲进1990年的黑市交易现场。赵虎正将基因图谱递给外国商人,张德福举着匕首刺向她后心。

“小心!”沈砚之的声音从玉镯传来,一道金光击中张德福手腕。林小满趁机夺过图谱,却被赵虎抱住双腿:“念镯!你跟我一样,都是被抛弃的野种!”

“我不是!”林小满扣动扳机,麻醉针射入赵虎脖颈,“我有哥哥,有家国,而你,只有仇恨!”

时空乱流突然加剧,玉镯显示能量即将耗尽。林小满将基因图谱塞进时空胶囊,对准1976年的红星村发射。她自己却被卷入黑洞,意识模糊前,看见沈砚之冲破时空壁障,向她伸出手......

第四节尘埃落定

“小满!小满!”

林小满猛地睁眼,发现自己躺在农场的医务室里。沈砚之守在床边,眼里布满血丝:“你昏迷了三天,医生说你脑部受到重创......”

“图谱......基因图谱......”她挣扎着坐起。

沈砚之从抽屉里拿出个金属胶囊:“是这个吗?昨天突然从天上掉下来,正好砸在咱们的试验田中间。”

林小满颤抖着打开胶囊,里面的基因图谱完好无损,还多了张字条:“念镯亲启:吾孙勿念,家国已安。——林啸天”

原来爷爷的灵魂一直守护着玉镯,在最后时刻将她送回了正确的时空。赵虎和张德福因走私国家机密被判处死刑,当年的敌特组织也被连根拔起。

一个月后,红星农场举行盛大的婚礼。林小满穿着沈砚之从京都带来的婚纱,玉镯与翡翠戒指交相辉映。当神父问“是否愿意”时,她看着身边的沈砚之,忽然笑了——虽然时空错乱让他们误以为是兄妹,但DNA鉴定证明,沈砚之其实是林啸天副将的孙子,当年抱错了孩子。

“我愿意。”她踮起脚尖,吻上沈砚之的唇。

第五节金山银山

2000年,红星农场已成为国家级农业示范区。林小满站在智能玻璃温室里,看着机器人采摘着无土栽培的草莓,手机突然响起。

“妈,我在联合国粮农组织开会呢!”女儿沈念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“他们说要把咱们的‘时空种子’推广到全球!”

“知道了,别太累着。”林小满挂了电话,看见沈砚之推着轮椅走来,上面坐着白发苍苍的李桂花。

三年前,李桂花在县城乞讨时摔断了腿,是小宝把她接回来的。林小满虽没原谅她,却也按月给她送生活费。此刻老人看着眼前的现代化农场,浑浊的眼里流下泪水:“小满......娘错了......”

林小满递给她一杯热牛奶:“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”她指了指远处的希望小学,“小宝现在是那里的校长,你该为他骄傲。”

夕阳西下,农场的太阳能板闪着金光。林小满挽着沈砚之的手,走在铺满薰衣草的田埂上。玉镯安静地躺在她腕间,偶尔会发出微光,那是来自时空另一端的爷爷,在默默守护着这片他曾抛洒热血的土地。

“在想什么?”沈砚之吻了吻她的发顶。

“在想,”林小满抬头微笑,“如果当年没重生,现在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
沈砚之抱紧她,看着远方璀璨的星空:“不管是什么样子,我都会找到你。因为我们的缘分,是刻在时空里的。”

是的,刻在时空里的缘分。从1976年的花轿重生,到2000年的现代农业,林小满用她的智慧和勇气,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,更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,种出了属于自己的金山银山。而属于她的传奇,还在继续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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