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雷雨夜，六十八岁的王桂花跪在客厅的冰冷地砖上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。
"妈，你说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？"
站在她面前的是儿媳妇赵丽娜，二十六岁，化着精致的妆容，手里把玩着刚买的名牌包。
王桂花抬起头，浑浊的眼中满含泪水："丽娜，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项链在哪里......"
"不知道？"赵丽娜冷笑一声，"五万块的钻石项链，昨天还好好的，今天就不见了。家里就我们三个人，我老公在公司加班，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？"
"我没有偷......"王桂花的声音颤抖着。
赵丽娜蹲下身，凑近王桂花的耳边，声音压得很低："老太婆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你儿子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，你都存起来了。是不是想着哪天我们离婚，你好拿着钱去帮你宝贝儿子找新媳妇？"
"我没有......"
"跪好了！"赵丽娜猛地站起身，"今天你不承认偷了我的项链，就别想站起来！"
王桂花的膝盖已经跪麻了，但她不敢动。这个家现在是赵丽娜说了算，儿子张伟明完全听媳妇的话。
雷声轰隆隆地响着，王桂花想起三年前儿子结婚那天，她有多高兴。那时候她以为，终于有个女儿了。
可是现在......
"还不承认？"赵丽娜走到沙发旁，从包里掏出手机，"那我就拍个视频发到网上，让大家看看，有些老人是怎么偷儿媳妇东西的。"
"别......"王桂花急忙摇头，"丽娜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，求你别拍视频......"
"想要什么？"赵丽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"那好，把你压在床底下的那些钱全拿出来，算是赔偿。"
王桂花心如刀绞。那些钱是她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，本想着留给儿子以后买房用。
"快去拿！"赵丽娜不耐烦地催促。
王桂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却发现双腿已经跪麻了，一动就钻心地疼。
"怎么？舍不得了？"赵丽娜冷笑，"那就继续跪着，等张伟明回来，我就说你偷了我的项链，还打了我。"
说着，赵丽娜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几下，很快脸颊就泛起了红色。
王桂花看得目瞪口呆。这个儿媳妇，怎么能这么恶毒？
"妈，我回来了！"
门外传来张伟明的声音，王桂花心中一紧。
赵丽娜立刻换了副委屈的表情，眼泪说来就来："老公，你妈她......"
张伟明推门进来，看到跪在地上的母亲和脸上有红印的妻子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"妈！你又怎么了？"
又怎么了？
王桂花苦笑，这个"又"字，说明在儿子心里，她已经是个麻烦。
"老公，我的项链不见了......"赵丽娜哭得梨花带雨，"我问阿姨有没有看见，她居然说我诬陷她，还打了我......"
张伟明看看妻子脸上的红印，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母亲，怒火瞬间燃烧起来。
"妈！你怎么能打丽娜？她怀着孕呢！"
王桂花愣住了。赵丽娜怀孕了？为什么没人告诉她？
"老公，算了......"赵丽娜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，"阿姨年纪大了，可能是老糊涂了......"
"这不是老糊涂的问题！"张伟明走到母亲面前，"妈，你必须给丽娜道歉！"
王桂花看着儿子愤怒的脸，心如死灰。
二十多年前，她一个人拉扯大这个孩子，省吃俭用供他读书，为了给他娶媳妇，把自己住了半辈子的房子卖了。
现在，他却为了媳妇要她下跪道歉。
"对不起......"王桂花的声音小得像蚊子。
"大声点！"赵丽娜得意地说。
"对不起......"王桂花重复了一遍。
"这还差不多。"赵丽娜满意地点点头，"老公，我累了，想回房休息。"
张伟明立刻上前扶着妻子："好好好，我陪你回房。"
临走前，他回头看了母亲一眼："妈，你好好反省反省，别再让丽娜生气了。"
两人走后，客厅里只剩下王桂花一个人。
她依然跪在冰冷的地砖上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窗外雷雨大作，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。
2
第二天一早，王桂花起来做早饭的时候，发现赵丽娜坐在餐桌旁，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。
那正是昨天"丢失"的钻石项链。
"哎呀，我的项链怎么在这里？"赵丽娜做作地惊叹，"我想起来了，昨天洗澡的时候放在化妆台上，忘记了。"
王桂花拿着锅铲的手微微颤抖。
原来，昨晚的下跪，只是这个恶毒女人的一场游戏。
"阿姨，真是不好意思啊，误会你了。"赵丽娜笑得格外灿烂，"不过你昨天态度确实不太好，下次注意点。"
张伟明从房间里出来，看到妻子手里的项链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"妈，那个......"
"没关系的。"王桂花转过身，继续煎蛋，"找到就好。"
她不想让儿子为难，更不想破坏这个家的和谐。
"还是妈大度。"张伟明松了口气，"妈，今天我和丽娜要去医院检查，你在家休息就行。"
"我可以陪你们去......"
"不用了。"赵丽娜抢先说道，"我们年轻人去就行，您在家看电视。"
王桂花默默点头。
等两人离开后，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。
她想起老伴还在世的时候，这个家多热闹。那时候张伟明还没结婚，每天下班回来都会陪她聊天，周末还会带她出去走走。
现在，她就像个外人。
手机响了，是隔壁邻居李大妈打来的。
"桂花，昨天晚上我听到你家有争吵声，没事吧？"
王桂花犹豫了一下："没事，就是小矛盾。"
"你啊，太善良了。"李大妈叹了口气，"我昨天下楼倒垃圾，听到你家里有哭声，那个赵丽娜说话声音特别大......"
"她怀孕了，情绪不稳定。"王桂花为儿媳妇开脱。
"怀孕？"李大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，"她怀孕多久了？"
"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......"
"桂花，你等等。"李大妈压低声音，"我昨天看见赵丽娜和一个男人在楼下咖啡厅坐着，两人挺亲密的。那个男人不是你儿子。"
王桂花心头一震："什么？"
"我还拍了照片，本来想问问你认不认识那个男人......"
"你先别说了。"王桂花匆忙挂断电话。
她不敢相信，也不愿意相信。
下午，张伟明和赵丽娜回来了，两人看起来心情都不错。
"妈，医生说胎儿很健康。"张伟明高兴地说，"您马上就要当奶奶了！"
王桂花勉强挤出笑容："那真是太好了。"
"是啊。"赵丽娜摸着平坦的小腹，"医生说现在是关键期，我需要多休息，不能做家务。"
言下之意，家里的活都要王桂花来做。
"应该的。"王桂花点头，"我会照顾好你。"
"那就好。"赵丽娜满意地点头，"对了，我想吃燕窝，你明天去买点回来。"
"燕窝很贵的......"王桂花小声说。
"怀孕的人需要营养，钱的事你不用担心。"赵丽娜理所当然地说，"反正张伟明每个月都给你生活费。"
那点生活费根本买不起燕窝，王桂花只能动用自己的积蓄。
晚上，张伟明加班还没回来，赵丽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王桂花在厨房洗碗，突然听到赵丽娜在打电话。
"宝贝，我怀孕的事告诉他了......"
"放心，他不会怀疑的，我算过时间，正好能对上......"
"等孩子生下来，我们就有筹码了......"
王桂花手中的碗"啪"地掉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赵丽娜听到声音，立刻挂断电话："阿姨，怎么了？"
"没事，碗滑了。"王桂花蹲下身收拾碎片，心里却翻江倒海。
原来，赵丽娜肚子里的孩子，根本不是儿子的！
3
王桂花整夜没睡，脑子里全是赵丽娜那通电话。
她该怎么办？告诉儿子真相吗？可是没有证据，张伟明会相信吗？
天刚亮，她就起床去买菜。路过楼下咖啡厅时，她想起李大妈的话，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。
没想到真的看到了赵丽娜。
她正和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角落里，两人挨得很近，那个男人的手放在赵丽娜的小腹上，脸上满是温柔。
王桂花躲在门外，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。
"桂花？"
身后传来李大妈的声音，王桂花赶紧收起手机。
"你也看到了？"李大妈压低声音，"我昨天就是看到这个。"
"我......"王桂花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走吧，别让她看见了。"李大妈拉着王桂花离开。
回到家，王桂花坐在客厅里，手机里的照片让她心乱如麻。
这时候，赵丽娜回来了，看到王桂花脸色不对，警惕地问："阿姨，你怎么了？"
"没事。"王桂花匆忙收起手机。
"哦。"赵丽娜看了她一眼，"我要午睡了，你别弄出声音。"
说完就回房间了。
王桂花拿着手机，纠结了很久，最终还是决定把照片发给儿子。
消息发出去后，她忐忑不安地等着回复。
半个小时后，张伟明回电话了。
"妈，你发的照片是怎么回事？"
"伟明，我觉得丽娜......"
"你觉得什么？"张伟明的声音很冷，"妈，你不会是怀疑丽娜出轨吧？"
"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......"
"那是她表哥！"张伟明打断了她的话，"妈，你怎么能这样想丽娜？她表哥从外地来看她，顺便关心一下孩子，这很正常！"
表哥？
王桂花愣住了。可是她明明看到那个男人摸赵丽娜肚子的动作，哪有表哥会这样做？
"妈，我对你很失望。"张伟明的声音透着怒气，"丽娜现在怀着孕，你不帮着照顾就算了，还要怀疑她。"
"我没有......"
"你把照片删了，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。"
说完，张伟明挂断了电话。
王桂花看着手机，眼泪刷刷地流。
儿子不相信她。在儿子心里，她就是个多疑的老太婆。
这时候，房门开了，赵丽娜走出来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。
"阿姨，张伟明给我打电话了。"
王桂花心头一沉。
"他说你怀疑我出轨？"赵丽娜冷笑，"老太婆，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"
"我......"
"你什么？"赵丽娜走到王桂花面前，"我告诉你，这个家现在是我说了算。你最好安分点，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。"
"那个男人真的是你表哥吗？"王桂花忍不住问。
"是又怎样？不是又怎样？"赵丽娜笑得更加张狂，"反正张伟明相信我，这就够了。"
王桂花彻底明白了。赵丽娜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，因为她知道，张伟明永远会站在她这边。
"对了，张伟明让我告诉你，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。"赵丽娜转身要走，又回过头，"还有，今天晚上我想吃海鲜，你去买点回来。"
"可是医生说孕妇不能吃太多海鲜......"
"用你管？"赵丽娜瞪了她一眼，"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，你只管买回来就行。"
王桂花默默点头。
她不敢再反驳，也不敢再质疑。在这个家里，她只是个保姆，一个随时可能被赶走的保姆。
晚上，张伟明回来的时候，看到满桌子的海鲜，皱了皱眉。
"丽娜，你现在怀着孕，海鲜还是少吃点。"
"没关系，偶尔吃一次。"赵丽娜夹了一只虾放进嘴里，"你妈买的，很新鲜。"
张伟明看了母亲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王桂花低着头吃饭，心里苦涩无比。
为什么儿子会变成这样？为什么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，现在却处处护着外人？
吃完饭，赵丽娜突然捂着肚子，脸色发白："哎呀，肚子疼......"
"怎么了？"张伟明立刻紧张起来。
"可能是海鲜吃多了......"赵丽娜痛苦地呻吟着，"快送我去医院......"
张伟明二话不说，抱起妻子就往外走。
"都怪你！"走到门口时，他回头怒视王桂花，"我不是说了孕妇不能吃太多海鲜吗？"
王桂花张了张嘴，想要解释，可是看到儿子愤怒的眼神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门砰地关上，家里又剩下她一个人。
王桂花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，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她在这个家里，已经成了罪人。
4
医院检查结果出来，赵丽娜只是轻微的肠胃不适，胎儿没有问题。
但张伟明的态度却更加冷淡了。
"妈，以后丽娜的饮食你要注意点。"他的语气像是在命令下属，"她现在怀着孕，经不起折腾。"
"我知道了。"王桂花低声回答。
赵丽娜躺在床上，一副虚弱的样子："阿姨，我知道您是好心，但是下次买东西前，还是问问我比较好。"
"好的。"王桂花点头。
从医院回来后，赵丽娜更加肆无忌惮了。
她开始指挥王桂花做各种事情：洗衣服、拖地、买菜、做饭，甚至连垃圾都要王桂花去倒。
"阿姨，我的内衣要手洗，洗衣机洗不干净。"
"阿姨，地面有灰尘，你再拖一遍。"
"阿姨，我想吃樱桃，你去买点回来。"
王桂花都默默接受了。她不想再让儿子为难，不想再破坏这个家的和谐。
可是赵丽娜的要求越来越过分。
"阿姨，我觉得你住的那个房间阳光比较好，我想搬过去。"
王桂花住的是主卧旁边的小房间，确实采光不错。
"可是那是我的房间......"王桂花弱弱地说。
"你一个老人，住哪里不是住？"赵丽娜理所当然地说，"我怀着孕，需要好的环境。"
"丽娜说得对。"张伟明站在妻子这边，"妈，你搬到客厅沙发上睡吧，或者搬到储物间去。"
储物间？
王桂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那个只有几平米的储物间，连窗户都没有，让她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住在里面？
"伟明......"
"就这么决定了。"张伟明没有商量的余地，"明天你就搬。"
当天晚上，王桂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，心如刀绞。
她在这个房间住了三年，从儿子结婚开始。虽然小，但好歹是个属于她的空间。
现在连这个也要被夺走。
正在收拾的时候，手机响了，是老伴的妹妹王桂香打来的。
"姐，你还好吗？最近怎么没来看我？"
王桂花眼泪瞬间涌出来："桂香......"
"怎么了？你声音怎么哭了？"
王桂花本想说没事，可是话到嘴边，却忍不住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倒了出来。
"什么？！"王桂香听完后，气得声音都变了，"那个赵丽娜太过分了！伟明也是，怎么能这样对你？"
"算了，都是一家人......"王桂花擦了擦眼泪。
"什么一家人？她把你当一家人了吗？"王桂香怒道，"姐，你别太善良了，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！"
"可是伟明是我儿子......"
"儿子怎么了？儿子就能这样对待母亲吗？"王桂香深吸一口气，"姐，你听我的，明天就搬到我这里来住。"
"不行，我不能走......"王桂花摇头，"伟明需要我照顾......"
"他需要你照顾？他需要的是免费保姆！"王桂香恨铁不成钢，"姐，你再这样下去，迟早会被那个女人整死的！"
王桂花沉默了。
她何尝不知道王桂香说得对？可是她舍不得这个家，舍不得儿子。
"你再想想吧。"王桂香叹了口气，"我的门随时为你敞开。"
挂断电话后，王桂花继续收拾东西。
第二天，她真的搬到了储物间。
那个不到五平米的空间，放下一张单人床后，几乎没有别的地方了。没有窗户，空气不流通，还有一股霉味。
"妈，你先住着，等以后我们换大房子了，再给你安排好点的房间。"张伟明安慰她，但语气并没有多少诚意。
王桂花点点头，没有说话。
赵丽娜住进了她原来的房间，满意地打量着："这里确实不错，空气好，光线也好。"
王桂花看着自己被挤在角落里的破旧物品，心里说不出的悲凉。
她在这个家里，已经连一个角落都保不住了。
晚上，躺在储物间的小床上，王桂花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她听到赵丽娜在和张伟明说话，声音里满是撒娇：
"老公，明天我想去买点孕妇装......"
"好啊，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。"
"还想买个婴儿车，提前准备着......"
"都买，咱们的宝宝要用最好的。"
听着儿子宠溺的语气，王桂花心里更加难受。
以前，张伟明也会这样跟她说话，会关心她的需求，会满足她的要求。
现在，这一切都给了别人。
而她，只能躺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储物间里，像个被遗弃的物品。
5
搬到储物间的第三天，王桂花的腰开始疼痛。
床太小，她只能蜷缩着睡觉，加上空气不流通，她开始频繁地咳嗽。
"阿姨，你能不能小声点？"赵丽娜不耐烦地说，"我现在怀着孕，需要安静的环境。"
"对不起......"王桂花捂着嘴，努力不让自己咳出声。
但是病情越来越严重，她开始发烧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。
"妈，你怎么了？"张伟明看到母亲脸色发红，问了一句。
"没事，就是有点感冒。"王桂花不想给儿子添麻烦。
"感冒？"赵丽娜立刻紧张起来，"那你离我远点，我现在怀着孕，不能被传染。"
"是啊，妈，你要注意点。"张伟明也说，"要不你去医院看看？"
王桂花摆摆手："不用，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。"
她不想花钱去医院，那些积蓄还要留着以防不时之需。
可是第二天，王桂花的病情更严重了。她咳嗽得厉害，还开始头痛恶心。
"阿姨，你这样咳嗽，我根本睡不好觉。"赵丽娜抱怨道，"要不你去你妹妹家住几天？"
王桂花虚弱地摇头："我不想麻烦桂香......"
"那你就去医院住院。"赵丽娜不耐烦地说，"反正不能在家里传染给我。"
"丽娜说得对。"张伟明点头，"妈，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。"
王桂花看着儿子，想说什么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她知道，她在这个家里已经成了负担。
当天下午，王桂花一个人去了医院。检查结果是肺炎，需要住院治疗。
她给张伟明打电话，想让他来接一下手续。
"妈，我现在在陪丽娜买东西......"张伟明的声音有些不耐烦，"要不你先自己办，我晚点过去。"
"好的......"王桂花挂断电话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她一个人在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，一个人拿着病历单到病房，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。
这时候，她想起了老伴。如果老伴还在，绝对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。
晚上，张伟明终于来了，但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要走。
"妈，你好好治病，家里有丽娜照顾着呢。"
"伟明......"王桂花拉住儿子的手，"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吗？"
"妈，丽娜一个人在家，我不放心。"张伟明轻轻挣脱了母亲的手，"你安心治病，我明天再来看你。"
说完就走了。
王桂花看着空荡荡的病房，心里比身体还要疼痛。
第二天，第三天，第四天......张伟明都没有来。
倒是王桂香来了几次，带了水果和营养品。
"姐，你怎么瘦成这样？"王桂香心疼地说，"伟明呢？怎么不来照顾你？"
"他忙......"王桂花为儿子开脱。
"忙什么？忙着伺候他老婆吗？"王桂香气得不行，"姐，你别再为他们找借口了！"
王桂花沉默不语。
"你跟我回家吧。"王桂香握着她的手，"别再回去受罪了。"
"桂香，我不能走......"王桂花摇头，"那是我的家......"
"那还是你的家吗？"王桂香反问，"你在那里连个储物间都住不安稳，这叫家？"
王桂花无法反驳，但她还是不愿意离开。
住院的第五天，王桂花接到张伟明的电话。
"妈，你什么时候出院？家里的家务活都堆着呢。"
王桂花心一沉："我还需要再住几天......"
"还要几天？"张伟明语气不满，"医院花钱多，你赶紧出院回家养病吧。"
"可是医生说......"
"医生就是想多赚钱。"张伟明打断她的话，"你明天就出院，我来接你。"
王桂花握着手机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儿子关心的不是她的病情，而是医药费。
第二天，王桂花提前出院了。病还没有完全好，但她不敢再待下去。
回到家，看到客厅里乱七八糟，厨房里堆着没洗的碗筷，赵丽娜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"阿姨，你终于回来了。"赵丽娜头也不抬地说，"我这几天都没吃好饭，张伟明做的菜太难吃了。"
王桂花二话不说，放下行李就开始收拾家务。
她拖着虚弱的身体，洗碗、拖地、做饭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"妈，你身体还没好吧？"张伟明看了她一眼。
"没事，在家休息就行。"王桂花强撑着笑容。
"那就好。"张伟明松了口气，"丽娜这几天胃口不好，你多做点她爱吃的。"
王桂花点点头，继续忙碌。
她知道，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价值，就是做家务。
如果连这个都做不了，她就真的一无是处了。
6
王桂花出院后的第二周，赵丽娜突然说要搬到她表哥家住一段时间。
"我表哥说孕妇需要更好的照顾，他那里有保姆。"赵丽娜收拾着行李，"我先去住一个月。"
张伟明有些舍不得："要不我也请假陪你？"
"不用，你工作要紧。"赵丽娜摆摆手，"有阿姨在家照顾你就行。"
王桂花听了这话，心里涌起一丝温暖。终于有人觉得她有用了。
但是赵丽娜接下来的话，让她心凉了半截。
"阿姨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，你要好好照顾张伟明。还有，我房间要每天打扫，床单被罩一周换一次，不要让房间有灰尘。"
房间要每天打扫？她又不住，为什么要每天打扫？
但王桂花没有问出口，只是默默点头。
赵丽娜走后，家里安静了很多。
王桂花以为可以和儿子好好相处了，可是张伟明整天都在忙工作，早出晚归，即使在家也是抱着手机不放。
"伟明，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。"王桂花端着菜走到儿子面前。
"嗯，放那里吧。"张伟明头也不抬，还在和赵丽娜视频聊天。
"老婆，你在表哥家还习惯吗？"
"还行，就是想你了......"
听着儿子温柔的声音，王桂花默默退出了房间。
连赵丽娜不在，儿子也不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。
几天后，王桂花收到一条让她震惊的消息。
邻居李大妈偷偷告诉她："桂花，我看到赵丽娜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入酒店，还拍到了照片。"
王桂花看着手机里的照片，心脏砰砰直跳。
照片上，赵丽娜挽着那个所谓的"表哥"走进酒店，两人行为亲密，根本不像表兄妹。
"这......"王桂花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我觉得这事不对劲。"李大妈压低声音，"你说她怀的孩子，真的是伟明的吗？"
王桂花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电话内容，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怀疑。
可是，她该怎么告诉儿子？
上次她拍了照片给张伟明，换来的是儿子的不信任和指责。这次如果再说，张伟明会相信吗？
王桂花纠结了整整一夜。
第二天，她还是决定把照片发给儿子。作为母亲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欺骗。
照片发出去后，张伟明很快回了电话。
"妈！你又在做什么？"他的声音异常愤怒，"我不是说了那是丽娜的表哥吗？"
"可是他们住酒店......"
"表兄妹不能住酒店吗？他们可能是在谈家里的事情！"张伟明打断她的话，"妈，你为什么总是用这种恶毒的想法去揣测丽娜？"
恶毒？
王桂花被这个词刺痛了。在儿子眼里，她竟然是恶毒的？
"伟明，我是为了你好......"
"为了我好？"张伟明冷笑，"妈，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得幸福！丽娜怀着我的孩子，你却一直在怀疑她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？"
"我没有......"王桂花想要解释。
"够了！"张伟明怒吼，"妈，我警告你，不要再搞这些小动作了！再有下次，你就搬出去住！"
电话挂断了，王桂花拿着手机，泪如雨下。
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，现在竟然要赶她走。
这时候，门铃响了，是赵丽娜回来了。
她看到王桂花红肿的眼睛，脸上闪过一丝得意。
"阿姨，怎么哭了？"
王桂花没有回答。
"是不是张伟明训你了？"赵丽娜坐到沙发上，"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了，他说你又在怀疑我出轨。"
"我没有......"
"没有吗？"赵丽娜冷笑，"那照片是怎么回事？"
王桂花低下头，不敢看她。
"老太婆，我警告你。"赵丽娜的声音变得阴冷，"这个家现在是我说了算，你最好识相点，不要想着搞什么小动作。否则，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张伟明把你赶出去。"
说完，赵丽娜回了房间。
王桂花坐在客厅里，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她在这个家里，已经成了多余的人。
7
赵丽娜回来后，对王桂花的态度更加恶劣了。
"阿姨，你炒的菜太咸了。"
"阿姨，你洗的衣服还有污渍。"
"阿姨，你拖地的时候能不能仔细点？"
王桂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，不敢反驳一句。
有一天，赵丽娜突然说肚子疼，要去医院检查。
"阿姨，你陪我去医院吧，张伟明在开会脱不开身。"
王桂花二话不说就陪她去了医院。
检查结果一切正常，但是赵丽娜却说要住院观察几天。
"医生说我这种情况需要特别注意。"赵丽娜躺在病床上，"阿姨，你在医院照顾我几天吧。"
王桂花点点头，在医院的陪护椅上将就着睡了几天。
第三天晚上，王桂花去卫生间的时候，听到赵丽娜在和人打电话。
"宝贝，我在医院呢，那个老太婆在照顾我......"
"放心，她什么都不知道，就是个蠢老婆子......"
"等孩子生下来，咱们就有钱了，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......"
王桂花躲在门外，心如刀绞。
原来在赵丽娜眼里，她就是个蠢老婆子，一个被利用的工具。
第二天，王桂花忍不住问了一句："丽娜，你肚子里的孩子，真的是伟明的吗？"
赵丽娜正在吃苹果，听到这话，手一抖，苹果掉在了地上。
"你...你什么意思？"
"我昨天晚上听到你打电话......"王桂花鼓起勇气说。
赵丽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然后又恢复了正常。
"你听到什么了？"
"你说...孩子生下来就有钱了......"
"那又怎样？"赵丽娜冷笑，"我怀了张伟明的孩子，他当然要给我钱花。"
"可是你还说......"
"我说什么了？"赵丽娜打断她的话，"老太婆，你年纪大了，是不是耳朵也不好使了？"
王桂花被噎得说不出话。
"我警告你。"赵丽娜凑近她，压低声音说，"如果你敢胡说八道，我就说你想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。你觉得张伟明会相信谁？"
王桂花心头一凉。
确实，张伟明肯定会相信赵丽娜。在他心里，母亲就是个多疑的老太婆，而妻子是怀着他孩子的女人。
从医院回来后，王桂花变得更加沉默了。
她看着赵丽娜在家里颐指气使，看着儿子对妻子百般呵护，心里说不出的悲哀。
这个家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。
一个月后，赵丽娜说要去做产检，让王桂花陪着去。
在医院里，王桂花看到检查报告上写着"孕20周"。
她心里一算，如果孩子真的是张伟明的，现在应该是22周才对。
这2周的差距，说明了什么？
王桂花偷偷拍下了检查报告，心里有了决定。
这一次，她要想办法让儿子看到真相。
晚上，趁张伟明和赵丽娜都睡了，王桂花悄悄给王桂香发了消息，把检查报告的照片发了过去。
王桂香很快回复：
"姐，这个孩子确实有问题。你把这个证据给伟明看！"
"他不会相信我的......"王桂花回复。
"那怎么办？总不能眼看着他被骗吧？"
王桂花想了想，回复："我再想想办法。"
她必须想个办法，让儿子主动发现真相。
只有这样，张伟明才会相信。
8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第二天，张伟明说要陪赵丽娜去医院建档，需要带齐所有的检查资料。
"妈，你把丽娜之前的检查报告都整理一下。"
王桂花心头一动，这是个好机会。
她故意把最早的那份检查报告和最新的放在一起，让张伟明自己去发现问题。
"都在这里了。"王桂花把资料递给儿子。
张伟明匆匆看了一眼，没有发现异常，就带着赵丽娜去医院了。
王桂花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着。
下午，张伟明回来了，脸色很难看。
赵丽娜跟在后面，一脸紧张。
"伟明，你怎么了？"王桂花小心翼翼地问。
张伟明没有回答，而是拿出两份检查报告放在桌上。
"妈，你看看这两份报告。"
王桂花假装不懂："怎么了？"
"时间对不上。"张伟明的声音很沉重，"按照第一份报告，孩子应该是22周，但是最新的报告显示只有20周。"
"这......"王桂花装作惊讶的样子。
"老公，可能是医生算错了......"赵丽娜急忙解释。
"两个医院都算错？"张伟明冷冷地看着妻子，"丽娜，你老实告诉我，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？"
"当然是你的！"赵丽娜大声说，"伟明，你怎么能怀疑我？"
"那你解释一下时间为什么对不上？"
"我...我也不知道......"赵丽娜支支吾吾。
张伟明看着妻子心虚的样子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"丽娜，我最后问你一次，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？"
赵丽娜咬了咬唇，突然扑到张伟明怀里大哭：
"老公，我对不起你......"
真相终于大白了。
张伟明推开妻子，脸色铁青："所以，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？"
"是......"赵丽娜哭得梨花带雨，"但是我是被逼的......"
"被逼的？"张伟明冷笑，"那你告诉我，孩子的父亲是谁？"
"是...是我表哥......"
"表哥？"张伟明想起母亲之前拍的照片，心里更加愤怒，"所以我妈说得都是对的？"
赵丽娜不敢回答。
张伟明转头看向母亲，眼中满含愧疚："妈，对不起......"
王桂花眼泪瞬间涌出来，但她没有说"我早就告诉过你"这样的话，而是轻声说："伟明，没关系的。"
"丽娜，你马上离开这个家。"张伟明对妻子说，"我们离婚。"
"不要！"赵丽娜跪在地上哀求，"老公，我知道错了，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？"
"来不及了。"张伟明的态度很坚决，"你欺骗了我，也欺骗了我妈。"
说完，他走到王桂花面前，深深地鞠了一躬：
"妈，这段时间委屈您了。是我不好，是我太愚蠢了。"
王桂花扶起儿子，眼泪止不住地流："伟明，你没有错，是妈没有用，没能保护好这个家。"
"不，是我错了。"张伟明握住母亲的手，"妈，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了。"
赵丽娜看到母子和解，知道大势已去，只能收拾东西离开了。
临走前，她恶狠狠地瞪了王桂花一眼，但王桂花没有害怕。
因为她知道，儿子终于回到她身边了。
9
赵丽娜走后，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张伟明把母亲的东西从储物间搬回了原来的房间，还专门买了新的床单被罩。
"妈，以后这里就是您的房间，谁也不能再让您搬走。"
王桂花摸着崭新的床单，心里暖暖的。
"伟明，其实储物间也挺好的......"
"不好！"张伟明坚决地说，"妈，是我以前太混蛋了，让您受了那么多委屈。"
王桂花拍拍儿子的手："过去的事就过去了，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。"
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，赵丽娜没有要求任何财产分割，只是要求张伟明不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。
"让她走吧。"王桂花对儿子说，"冤冤相报何时了，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。"
张伟明点点头："还是妈心地善良。"
几个月后，王桂花听说赵丽娜和那个男人结婚了，孩子也生下来了。
"她倒是如愿以偿了。"王桂香愤愤不平地说。
"算了，各人有各人的命。"王桂花淡淡地说，"她现在怎么样，跟咱们没关系了。"
现在的王桂花，每天都过得很充实。
张伟明工作不再那么拼命了，下班后会陪她聊天、看电视。周末还会带她出去走走。
"妈，您想不想去海边看看？"张伟明问。
"海边？"王桂花眼睛亮了，"我还从来没见过大海呢。"
"那咱们下个月就去，我已经查好了，青岛的海很美。"
王桂花笑得像个孩子："好啊，我要去看大海！"
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痛苦，但王桂花觉得值得。
因为她最终找回了儿子，也找回了这个家的温暖。
有时候，王桂花会想起赵丽娜，想起那个差点毁掉她们母子关系的女人。
她不恨她，因为恨是一种负担。
她只是庆幸，真相最终大白，而她和儿子还有很多美好的时光要度过。
"妈，我给您买了个按摩椅。"张伟明推着一个大箱子进门。
"这么贵的东西买来干什么？"王桂花心疼钱。
"您以前为这个家操劳了这么多年，现在该享享福了。"张伟明认真地说，"妈，以后您就是这个家的女王，我来照顾您。"
女王？
王桂花被这个词逗笑了："什么女王，我就是个普通的老太太。"
"在我心里，您就是女王。"张伟明抱住母亲，"妈，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您了，包括我。"
王桂花拍拍儿子的背，眼中盈满了幸福的泪水。
是啊，经历了风雨，才更懂得晴天的珍贵。
现在的她，终于可以安心地在这个家里生活了。
没有人会再让她跪下认错，没有人会再把她赶到储物间，没有人会再把她当作保姆。
她重新成为了这个家的主人，成为了儿子心中最重要的人。
这就够了。
10
半年后，张伟明开始相亲了。
王桂花本来有些担心，怕新来的儿媳妇又会像赵丽娜一样。
但张伟明很认真地跟她说："妈，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把关，找一个真正善良的女孩，一个会尊重您的女孩。"
王桂花点点头："妈相信你的眼光。"
经过几次相亲，张伟明带回来一个叫林小雅的女孩。
林小雅二十八岁，是个护士，性格温和，对人很有礼貌。
第一次见面，林小雅就主动帮王桂花做饭，还夸她做的菜好吃。
"阿姨，您教教我怎么做红烧肉吧，伟明说这是他最爱吃的。"
"好啊，你想学，我就教你。"王桂花很喜欢这个女孩。
在厨房里，林小雅认真地学着，不时地问一些细节。
"阿姨，您一个人把伟明拉扯大，真的很不容易。"
"都过去了。"王桂花笑着说，"现在伟明长大了，懂事了，我也该享福了。"
"是啊，您应该享福。"林小雅真诚地说，"如果我和伟明在一起了，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。"
听到这话，王桂花心里暖暖的。
这个女孩和赵丽娜完全不同，她的善良是发自内心的，不是装出来的。
几个月的相处下来，张伟明和林小雅确定了关系。
"妈，我想和小雅结婚。"张伟明征求母亲的意见。
"只要你喜欢，妈就支持。"王桂花真心为儿子高兴。
"那您觉得小雅怎么样？"
"很好的女孩，善良、孝顺、懂事。"王桂花由衷地说，"比那个赵丽娜强一万倍。"
张伟明听了，脸上有些羞愧："妈，别提她了，咱们往前看。"
"对，往前看。"王桂花笑着点头。
婚礼办得很简单，但很温馨。
林小雅在婚礼上给王桂花敬茶的时候，眼含热泪地说："妈，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了，我会好好照顾您的。"
"好孩子，妈也会疼你的。"王桂花接过茶杯，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。
这一刻，她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。
因为最终，她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女儿。
婚后的生活很和谐，林小雅每天下班后都会陪王桂花聊天，周末还会陪她逛街买衣服。
"妈，您看这件衣服怎么样？"林小雅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。
"太鲜艳了，我这个年纪穿不合适。"王桂花摆摆手。
"谁说的？您穿红色最漂亮了！"林小雅坚持要买，"妈，您要相信自己的魅力。"
在林小雅的鼓励下，王桂花穿上了红色外套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居然觉得年轻了好几岁。
"真的很漂亮！"林小雅拍手称赞，"妈，以后我们要经常出来逛街。"
"好。"王桂花笑得合不拢嘴。
有一次，王桂花不小心感冒了，林小雅立刻请假回来照顾她。
"小雅，你去上班吧，我一个人可以的。"王桂花不想影响儿媳妇工作。
"工作没有妈重要。"林小雅给她倒了热水，"妈，您好好休息，我来照顾您。"
看着忙前忙后的林小雅，王桂花心里涌起深深的感动。
这就是真正的家人，真正的女儿。
不久后，林小雅怀孕了。
王桂花既高兴又担心，怕自己照顾不好。
"妈，您别紧张。"林小雅安慰她，"我身体很好，没那么娇气。"
"可是......"
"放心吧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"林小雅握住王桂花的手，"妈，这次的孩子，就是您的亲孙子，您一定要帮我带哦。"
"当然！"王桂花激动地说，"我一定会好好带孩子的！"
想到即将到来的新生命，王桂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。
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