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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章节
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09:41:46

1 葬礼上的耳光

死亡是液态的玻璃。

湖水灌进鼻腔时,我听见自己的肋骨在撞击中发出冰裂声。下沉的三十秒里,视网膜映着顾衍深的倒影——他垂眸整理袖扣,仿佛在擦拭一场雨。直到气泡裹着体温散成碎钻,他才抬眼望向湖面,瞳孔里浮动着某种近乎解脱的冷寂。

我的葬礼是场全息投影的狂欢。

灵堂的黑纱垂落如凝固的夜,顾衍深站在遗像前,睫毛上的泪珠被追光灯切割成八面体。"念念..."他喉结碾过破碎的尾音,指尖抚过相框边缘,那触感曾在无数个醉酒夜掐住我的腰,叫着另一个名字。遗像里的"我"穿着他最爱的白裙,眉尾细细描摹过苏晚晚的弧度,此刻却在高清镜头下泛着塑料般的虚假光泽。

直播弹幕在视网膜上流淌成毒液:

【替身终于退场,顾总该给晚晚腾地方了】

【听说她死在玫瑰庄园的湖里,真是脏了白月光的地界】

【顾总快用消毒水擦擦地,别让赝品的晦气沾到晚晚】

我悬浮在水晶灯的棱光里,看投资人拍着顾衍深的肩膀谈城东地块,听他用我父母转赠的股权换得项目优先权。当助理递上资产清单,他揉眉心的动作与昨夜在露台上推我时如出一辙——那时他醉眼蒙眬地喊着"晚晚",指尖按在我后颈那颗模仿苏晚晚的痣上,像在确认一件赝品的防伪标识。

"给林念父母打钱,别让他们耽误晚晚回国。"他站在窗前,侧脸被阴云切出冷硬的轮廓,"至于她..."尾音轻得像弹走袖口的灰,"处理干净,别让玫瑰园的土壤脏了。"

"赝品就该扔进垃圾桶..."

这句话撞在我虚无的胸腔上,激起细密的裂痕。那些被他碾碎的日夜突然在视网膜上放映:凌晨三点为他熨烫绣着"SW"缩写的衬衫,暴雨夜跪在地毯上清理苏晚晚旧物,连避孕药都要换成她常用的品牌。心脏位置传来钝痛——原来灵魂真的会流血,在那些被称作"爱"的伤口里。

【检测到SSS级怨气值,系统启动】

机械音刺破混沌时,我看见自己的指尖正在重组。银紫色的数据流中,十八岁生日那天被他扯断的银链突然浮现——那时我还叫林念,在他办公室偷喷苏晚晚留下的雪松香水,以为这样就能藏进他瞳孔的阴影里。而现在,视网膜上跳动着新的身份:Lin,苏晚晚海外债务的执刀人,顾衍深即将面对的审判者。

【重生节点锚定:苏晚晚回国前72小时】

【载体重塑完成:冷白皮,银紫狼尾挑染荧光绿,右耳北斗七星耳骨钉】

【初始任务:接收"天使之泪"蓝钻项链,启动债务追偿】

白光吞噬意识前的瞬间,我听见自己裂开的胸腔里,开出了第一朵带刺的花。

2 神秘债主Lin

意识回归时,舌尖残留着铁锈味。

身下的床垫软得像云端,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感。落地窗外,城市霓虹在雨幕中碎成光的齑粉,映得房间里的金属摆件泛着幽蓝冷光。我赤脚踩在黑曜石地面,镜面里的女人陌生得让人心惊——眉骨凌厉如刀,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掠食者的锐利,银紫色短发在耳后露出荧光绿挑染,像条蛰伏的毒蛇。

床头柜的加密文件夹里,苏晚晚的债务清单刺得人眼眶发疼:巴黎十六区公寓、瑞士对冲基金、还有那条"天使之泪"蓝钻项链——文件照片里,顾衍深为她戴上项链的画面正在褪色,而抵押协议上的签名,像道即将愈合的旧伤。

【宿主身份确认,任务倒计时:48小时】

机械音响起时,我抚摸着镜中高挺的鼻梁——这具身体的每个像素都经过系统微调,彻底剥离了林念的影子。指尖划过锁骨,那里新纹了枚银色齿轮图腾,齿轮缝隙间嵌着极小的"Lin"字样,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金属疤痕。

衣帽间里,oversize涂鸦卫衣与渔网袜堆叠出叛逆气息,荧光绿鳄鱼皮带扣在灯光下泛着凶光。我将防狼警报器别在腰侧,冲天炮发型的发卡上,淘宝九块九包邮的唢呐吊坠晃出冷光。这是系统为我准备的"发癫皮肤",用来撕碎苏晚晚的白月光幻象,也用来纪念那个曾在出租屋听着唢呐曲、偷偷练习温柔笑靥的林念。

凌晨三点,加密手机收到新邮件:顾衍深的私人行程。

【10:00 玫瑰庄园露台晨会】

【14:00 苏晚晚回国航班接机】

【20:00 慈善拍卖晚宴筹备会】

我盯着"玫瑰庄园"四个字,指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。那里曾是我的禁地,是他为苏晚晚堆砌的玻璃城堡。而现在,我要带着她的债务,亲自叩开那扇镀银的大门。

推开阳台门,雨丝裹挟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。远处的玫瑰庄园在夜色中露出尖顶,像座等待被攻陷的堡垒。我摸出藏在舌下的变声器,调试出介于机械与冰原之间的声线,拨通了顾衍深的私人号码。

"顾总,"听着他惊诧的呼吸声,我勾起嘴角,"关于苏晚晚小姐的债务,我们该聊聊了。"

电话那头传来文件摔落的声响,我知道他此刻正盯着办公桌上的"星辰资本"标志——那是Lin名下的金融帝国,而我,即将成为他最恐惧的债权人。

挂断电话前,我补了句:"对了,慈善拍卖的压轴拍品,我很感兴趣。"

雨声渐急,镜中的女人扯出冰冷的笑。苏晚晚,顾衍深,还有那座玫瑰庄园的湖水——你们欠我的,终于要开始还了。

3 拍卖会上的初遇

苏晚晚回国的新闻占据了七块LED屏。

机场抓拍里,她白色连衣裙的褶皱都透着精心设计的脆弱感,顾衍深替她挡住镜头时,袖口露出的腕表正是我用遗产购买的周年礼物。画面右下角,"破镜重圆"的标题像根刺,扎进所有知道真相的人眼底——比如此刻正在试穿黑色高定西装的我,内衬绣着极小的"Lin"字样,针脚细密如苏晚晚欠的债务条款。

慈善拍卖厅的水晶灯切割着香槟色的光。我戴着半面黑钻面具入场时,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节奏与电子屏上的心跳监测仪重合——120次/分钟,是猎物看见猎手的应激反应。顾衍深的目光扫过我的下颌线,瞳孔突然收缩,仿佛在碎镜中看见某道熟悉的光影。

"下面有请压轴拍品——'天使之泪'蓝钻项链。"

丝绒幕布掀开的瞬间,苏晚晚的吸气声划破会场。那条曾被她锁在瑞士银行的项链,此刻正躺在聚光灯下,19世纪皇室切割的蓝钻折射出冷光,像极了她五年前离开时,顾衍深眼底的颜色。我注意到顾衍深握拳的姿势——指节凸起的弧度,与推我下露台时如出一辙。

"五亿。"他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志在必得,领带夹上的蟒蛇图腾在灯光下吞吐信子。

"十亿。"我的声线经过电子调音,像块淬了毒的冰棱,尾音扫过"亿"字时,故意拖出机械质感的颤音。会场死寂如坟,苏晚晚的脸色褪成遗像底色,顾衍深的瞳孔却在剧烈震颤,仿佛看见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。

拍卖锤落下的声响里,我走向拍卖台。保镖替我捧过丝绒盒时,我刻意在苏晚晚面前停顿——她颈间戴着的钻石项链,正是我用三个月生活费买下的赝品。"苏小姐似乎很惊讶?"我倾身时,假发梢扫过她僵硬的脸颊,"你以为藏在离岸公司的债务就安全了?"

她猛地后退半步,撞翻身后的香槟塔。玻璃杯碎裂声中,我听见顾衍深压抑的低吼:"你到底是谁?"

我转身看向他,面具边缘的黑钻碎光落在他眉间:"我是Lin。"故意将尾音拉长,观察他瞳孔的细微收缩,"至于我们的关系——"拍卖厅的穹顶突然投下阴云,"很快你就会知道了。"

离场时,我将"天使之泪"交给保镖,指尖 lingering 在盒盖上的玫瑰雕花——这是顾衍深亲手设计的图案,每片花瓣都复刻了苏晚晚的唇形。而现在,它属于一个再也不会为他心碎的女人。

4 面具下的亡魂

拍卖会后的七十二小时,是资本绞肉机的运转时间。

苏晚晚的巴黎公寓被冻结时,她正在顾衍深的私人影院看老电影。我通过监控镜头看见她摔碎水晶杯的模样,红色酒液在羊绒地毯上蜿蜒,像极了我坠湖时流出的鼻血。顾衍深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:"用林念的遗产先垫上。"这句话让我想起他签婚前协议时的神情——"念念,晚晚的东西,我们不能动。"

舆论开始剥落苏晚晚的糖衣。狗仔队挖出她在米兰用假珠宝抵债的视频,金融博主拆解她复杂的债务链条,甚至有匿名用户在暗网曝光她伪造贵族血统的文件。当她哭着扑进顾衍深怀里时,我正在调试新的变声器音色,将林念的软糯声线与Lin的冰冷机械音按七比三的比例混合。

顾衍深开始失眠。

凌晨四点的城市监控里,他独自坐在玫瑰庄园的露台上,指尖夹着的雪茄明灭不定。我知道他在看什么——湖面倒影里,某个雨夜的记忆正在苏醒:他醉酒后将我抵在栏杆上,错把"林念"叫成"晚晚",而我挣扎时拽断了他的袖扣。现在那枚袖扣正躺在我的保险柜里,与他用来换地的股权书放在一起。

"查清楚Lin的背景了吗?"他在董事会上摔碎咖啡杯,瓷片划伤的虎口渗出血珠,"她怎么会有苏晚晚的全部债务资料?"

我看着监控里他颤抖的指尖,想起曾经为他包扎伤口的夜晚。那时我总在碘伏里掺点玫瑰精油,以为这样就能盖住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。现在想来,不过是赝品对真品的徒劳模仿。

某个暴雨夜,我终于等到了期待的画面。

顾衍深冲进林念生前的客房,抽屉里的日记本被翻得哗哗作响。他的瞳孔扫过"顾衍深,你什么时候能看清我"的字迹,手指突然痉挛,日记本砸在地板上的声响,与我坠湖时的闷响重叠。监控滤镜下,他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青白,像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。

【目标情绪崩溃指数:75%】

系统提示音里,我摸了摸耳垂上的北斗七星耳骨钉。这是用林念的骨灰混合黑曜石打造的,每颗星星都藏着一句未说出口的诅咒。现在,诅咒即将生效——当顾衍深发现那个被他称为"赝品"的女人,才是唯一真心爱过他的人时,这场复仇才真正开始。

雨越下越大,他站在露台边缘,突然对着湖面大喊我的名字。声音被雷声撕碎的瞬间,我按下遥控器,玫瑰庄园的地灯应声亮起,在湖面上拼出"Lin"的字样。他猛地转身,目光撞上监控镜头,而我在千里之外的云端,对着屏幕露出冰冷的笑。

"顾衍深,"我对着空气轻声说,"欢迎来到我的镜像世界。"

窗外的霓虹照亮新打印的文件——《顾氏集团股票做空计划书》。那些曾被他用来践踏我尊严的资本游戏,现在正变成绞杀他的绳索。而这场游戏的庄家,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林念,而是永远不会输的Lin。

5 游艇上的审判

金属探测仪扫过身体时,我听见顾衍深的呼吸乱了半拍。

这艘名为"永恒"的游艇正在驶入公海,甲板上的香槟塔折射着虚伪的繁华,而底层会客室的单向玻璃外,鲨鱼群正在阴影里巡游。顾衍深走进来时,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,那道月牙疤上凝着薄汗,像条正在脱水的鱼。

"Lin小姐果然年轻。"他的目光落在我袖口的车门把手袖扣上,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镇定,"听说您对顾氏的项目感兴趣?"

"顾氏?"我转动着腕表,"已黑化"的瘦金体在落地灯下明明灭灭,"我更感兴趣的,是顾总左手虎口的伤——和玫瑰庄园露台栏杆的铁锈,是否匹配。"

他猛地抬头,瞳孔里跃动着惊惶的火苗。我趁机放出一段经过修复的环境音:湖水的涟漪声、布料撕裂声、还有他醉酒后含混的"晚晚"。这些碎片在空气中拼出那晚的真相,他的脸色也随之褪成死灰。

"你到底想怎么样?"他向前半步,却被保镖的枪口逼停,"钱可以给你,苏晚晚的债务我来扛——"

"扛?"我打断他,"当年我替你扛下苏晚晚肇事逃逸的罪名时,你说过同样的话。"看见他瞳孔骤缩,我知道终于触到了最痛的神经,"还记得那个雨夜吗?你让我顶包时说'念念最乖',后来却把赔偿款转给了她的舞蹈工作室。"

他踉跄着后退,撞在摆满威士忌的吧台前。酒瓶在他身后摇晃,映出无数个破碎的自己。我摘下手套,露出掌心的烫伤疤痕——那是替苏晚晚试她新设计的香薰蜡烛时留下的,当时他说"赝品当然要先验货"。

"现在换我验货了。"我按下遥控器,身后的屏幕亮起苏晚晚的债务全息图,"这些数字,都是你用我的人生兑换的。"画面切换到玫瑰庄园的监控录像,虽然模糊,但推搡的动作清晰可见,"而这个,是你该付出的利息。"

顾衍深盯着屏幕,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。我看见他的左手悄悄摸向口袋——那里藏着录音笔,里面是他昨夜在露台的喃喃自语:"林念,如果你还活着..."

"想录音?"我晃了晃同款录音笔,"不如先听听这个。"

他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溢出,带着醉后的哭腔:"晚晚的债务...用林念的遗产...她反正只是替身..."

"够了!"他嘶吼着砸烂酒杯,玻璃碎片划破脸颊,"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?林念已经死了!她——"

"她没死。"

我摘下黑钻面具的瞬间,游艇的智能系统突然失灵。顶灯明灭间,顾衍深的表情从暴怒转为惊恐,再变成某种近乎朝圣的怔忪。他的视线落在我右耳的北斗耳钉上,那是林念生日时他送的赝品,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"不可能..."他扑过来,却被保镖按在地上,"你明明...我看着你沉下去..."

"而你选择了沉默。"我逼近他,高跟鞋尖点在他颤抖的手腕上,"顾衍深,我不是来讨回一条命的。"看着他眼中燃起的希望,我故意停顿,让每个字都裹着冰碴,"我是来让你明白,被当作赝品的人生,到底有多痛。"

【目标情绪崩溃指数:90%】

系统提示音里,他突然剧烈挣扎,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"念念,我错了!我现在才知道——"

"知道什么?"我歪头看他,"知道我模仿苏晚晚的香水味,是因为你喜欢?知道我胃痛到晕倒,却不敢告诉你?"每说一句,就蹲低一点,直到我们的视线平齐,"这些,你的白月光会为你做吗?"

他的眼泪砸在我的鞋尖,混着血珠绽开暗红色的花。远处传来鲸鱼的哀鸣,那是我提前设置的仿生声波——深海巨兽的孤独,倒很适合此刻的顾衍深。

6 崩塌的白月光与疯批的还债

林念是Lin的消息,在金融圈掀起的风暴比预估更剧烈。

顾氏股价跌破发行价那天,我正在看苏晚晚的庭审直播。她穿着囚服的样子,像极了我曾在慈善宴会上见过的某幅油画——《笼中鸟》。只不过画里的金丝雀还有人观赏,而她的观众,只有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辱骂弹幕。

"是顾衍深逼我的!"她对着镜头尖叫,指甲抠进掌心,"他说林念的死是意外,只要我配合做伪证,就帮我还清债务!"

我对着屏幕轻笑,指尖划过办公桌上的"天使之泪"。经过重新切割的蓝钻,现在嵌在基金会的LOGO里,每个切面都折射着贫困山区女孩的笑脸。而苏晚晚最在意的定情信物,最终成了扎穿她谎言的针。

顾衍深开始了他的疯魔表演。

暴雨夜,他跪在酒店门口,怀里抱着沾满泥污的白玫瑰——那是我曾在日记里写过的"秘密喜好"。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头发流进衣领,我在监控里看见他嘴唇开合,无声地重复着"念念",像具坏掉的提线木偶。

"Lin女士,顾先生已经在楼下站了八小时。"助理递来热咖啡,"需要报警吗?"

"不用。"我转动着唢呐造型的铂金手链,"让他站够二十四小时——就像我当年等他回家的时长。"

更荒诞的是他的"道歉"。他试图用苏晚晚的舞蹈室图纸讨好我,却不知道我早已将那块地捐给了流浪动物保护协会;他学我日记里写的"煮番茄牛腩",却在厨房引发火警,浓烟里抱着焦黑的锅大喊我的名字。每次保镖将他拖走,他都会留下新的"礼物":褪色的银链、缺页的日记、还有那张从未兑现的演唱会门票。

【怨气值收集进度:99%】

系统的提示音里,我正在签署最后一份资产转让协议。顾衍深的私人飞机、游艇、甚至他珍藏的苏晚晚画像,都将被拍卖用于慈善。当助理告诉我他在拍卖预展现场打碎画像时,我并不意外——毕竟,打碎镜子的人,终将被碎片割伤。

"Lin女士,顾先生又在媒体前发疯了。"助理打开手机,顾衍深憔悴的脸出现在热搜首位,"他说...说您是他的救赎。"

画面里,他对着镜头傻笑,胡茬里沾着酒渍:"念念是光...我是影子...影子离不开光..."

我关掉视频,摸出藏在项链里的微型录音笔。里面储存着他最新的"忏悔",背景音里有玫瑰庄园的风声,和他颤抖的抽泣。这些声音会在适当的时候,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某个凌晨,我收到他的邮件:

【念念,我终于看懂你的日记了。原来你写"胃痛"的那天,我在陪晚晚挑舞鞋。原来你说"雨好大"的夜晚,我在玫瑰园为晚晚修喷泉。原来你最后的问题,答案应该是——我会为你流一辈子的泪。】

我删除邮件,拉开窗帘。远处的顾氏大楼正在被拆除,巨大的机械臂挥下时,玻璃幕墙的碎光里,我仿佛看见林念的倒影。她穿着当年那件被顾衍深撕碎的白裙,嘴角挂着释然的笑,慢慢消失在黎明的天光里。

【终极任务即将完成,宿主是否准备收割?】

系统的机械音里,我戴上黑钻面具。镜中的女人不再有林念的影子,她的眼神冷冽如刀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真实。

"收割。"

按下确认键的瞬间,窗外响起惊雷。这是暴风雨的前夜,而顾衍深,即将迎来他的终局。

7 终局:以林念之名

顾氏破产拍卖会的穹顶很高,阳光却怎么也照不到角落。

顾衍深蜷缩在阴影里,西装皱得像团被揉烂的废纸,胡茬里掺着灰白。我走进会场时,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袖扣——那是我昨夜让人悄悄换成的廉价仿品,边角还带着毛剌,如同他曾加诸于我的伤害。

"下面拍卖顾氏集团总部大楼..."

拍卖师的声音被空调嗡鸣吞噬。我盯着那栋曾见证过我无数次卑微等待的建筑模型,指尖抚过西装内袋里的录音笔。当价格落到冰点时,顾衍深突然抬头,我们的视线撞在模型的玻璃幕墙上,碎成无数个重叠的倒影。

"十亿。"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场里激起回音。

顾衍深猛地站起,椅子倒地的声响里,我看见他眼底闪过的光——那是当年在慈善舞会上,他看见苏晚晚时的惊艳。可惜此刻,这束光正被我的阴影碾成齑粉。

"Lin女士拍下后,有什么规划吗?"记者的话筒递到面前时,我注意到顾衍深向前半步的急切。

"以林念的名义。"我拆开基金会文件的密封条,阳光落在"贫困女性教育"的字样上,"这里将成为她们的起点,而不是任何人的终点。"

会场响起低低的骚动。顾衍深的脸色骤变,我知道他听懂了——那些被他用"赝品"定义的人生,终将在阳光下重新生长。

"第二件事。"我摸出录音笔时,他的呼吸突然停滞,"顾衍深先生,你欠林念的债,该还了。"

机械按键的咔嗒声像刑具合拢。他醉酒后的忏悔混着雨声涌出时,苏晚晚的尖叫从后排传来。我看着顾衍深的瞳孔一点点碎裂,如同当年我坠湖时湖面的冰纹。

"不是我!是意外!"他冲向话筒的动作被法警拦住,袖口裂开的线头扫过我的手背,"林念!你知道的!你当时没有反抗!你——"

"我没有反抗?"我打开手机相册,调出法医报告里的淤青照片,"还是说,你以为死人不会说话?"

会场的温度突然降至冰点。顾衍深盯着屏幕,喉结滚动着,像在吞咽碎玻璃。当警笛声从远处逼近时,他突然笑了,笑声混着眼泪,砸在拍卖台上发出诡异的回响。

"爱过吗?"他被拖拽着经过我面前时,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"哪怕一秒钟?"

我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痕——那是昨夜他用碎玻璃刻下的"念"字,此刻正在渗血。五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:他第一次带我出席晚宴,在洗手间替我整理项链时,指尖也是这样的温度。

"赝品。"我听见自己说。

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,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。警笛声中,他的身影消失在会场门口,像枚被丢弃的旧硬币,滚进黑暗的下水道。

8 新生

苏晚晚入狱那天,下着细雪。

我站在"林念女子希望学校"的奠基碑前,看着推土机碾过顾氏大楼的废墟。工人们议论着昨夜的新闻:顾衍深在拘留所里用衬衫撕成布条,试图写下道歉信;苏晚晚在狱中拒绝所有探视,只对着镜子练习微笑。

"Lin女士,该剪彩了。"助理递来金剪刀,缎带上的"新生"二字被阳光照得发亮。我握住剪刀时,注意到掌心的烫伤疤痕正在淡化——那是属于林念的最后印记。

剪彩仪式结束后,一个女孩跑过来,塞给我颗水果糖:"老师,你的眼睛像星星!"

我剥开糖纸,草莓味在舌尖炸开。远处的工地上,"林念"的烫金大字正在竖起,每个笔画都经过重新设计,不再模仿任何人的笔迹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助理发来的消息:顾衍深的精神病鉴定结果出来了,他将在疗养院里度过余生。

【系统解绑完成,宿主是否确认留在本世界?】

机械音响起时,我望着操场上奔跑的女孩们。她们的笑声像风铃,撞碎了冬季的寂静。林念的日记本早已烧成灰烬,那些写满"顾衍深"的纸张,最终成了引燃新生活的火种。

"确认。"

话音落下的瞬间,颈间的银链突然断裂。那是顾衍深送的赝品,此刻坠落在泥土里,被某个女孩捡起来,系在书包上当作装饰。我看着她蹦跳着跑远,突然明白——有些破碎,其实是重生的开始。

三个月后,"天使之泪"慈善晚会现场。

当蓝钻项链在拍卖台上旋转时,我注意到台下坐着位戴围巾的男人。他的眼神空洞,嘴角残留着不自然的弧度——那是电击治疗的后遗症。我们的视线短暂交汇,他突然指着我的耳钉,喉咙里发出含混的音节。

"那是北斗七星。"我对身边的记者解释,"代表方向,也代表永不迷失的自我。"

记者点头记录时,我看见顾衍深的眼泪滴在膝盖上,洇开小小的湿痕。这一次,我没有停留,转身走向后台——那里有一群女孩在等我,她们正用唢呐吹奏欢快的曲子,那是林念生前从未听过的、属于她自己的旋律。

一一全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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