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祠堂里的陌生人生
林晚秋的意识在剧痛中浮沉,鼻腔里先是萦绕着线香的苦气,继而被一股浓重的霉味呛得皱眉。她挣扎着睁开眼,正对上丫鬟春桃满是泪痕的脸 —— 那姑娘扑通跪下,发髻上的木簪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:“小姐您可算醒了!楚夫人带着人砸了药铺,还、还把休书……”
“休书?” 她脱口而出,舌尖触到干涩的上颚。记忆如潮水翻涌:原主身为镇北侯府嫡女,却因痴恋丞相之子楚墨,在中秋宴上当众献丑,被楚墨讥讽 “胸无点墨,空有皮囊”。如今楚墨一家落井下石,不仅单方面撕毁婚约,还诬陷侯府药铺 “用假药害人”。
林晚秋撑着墙起身,手指触到冰凉的玉佩 ——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,此刻竟与她掌心的温度共鸣。她深吸一口气,在春桃惊愕的目光中掀起裙摆,踩着祠堂的门槛大步走出。
药铺前的街道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,楚墨的母亲正举着休书高声叫嚷:“镇北侯府教女无方,这般草包也配与我儿联姻?” 她瞥见林晚秋走来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哟,小废物终于舍得露面了?”
林晚秋指尖发颤,却在摸到怀中母亲留下的《神农百草经》批注时冷静下来。她抬眼扫视众人,目光落在药铺门口翻倒的药箱上:“楚夫人说我药铺卖假药,可敢让我当场查验药材?”
“查验?”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。楚墨母亲嗤笑:“你连当归和川芎都分不清,还查验?”
林晚秋不慌不忙,从药箱里拈起一小撮粉末:“这是当归没错,但 ——” 她突然将粉末凑近鼻尖深嗅,“当归性温,味甘辛,可这味药材却带着酸涩,分明是被雨水泡发后晒干的次品。” 她转向围观百姓,声音清亮:“各位可知,受潮后的药材不仅药效全无,还可能引发腹痛?”
人群骚动起来。楚墨母亲脸色骤变:“你、你血口喷人!”
“我是否说谎,一验便知。” 林晚秋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 —— 那是她用晨起的露水和捣碎的紫甘蓝自制的酸碱试纸。她将试纸浸入药汁,片刻后试纸呈现诡异的蓝色:“正常当归遇酸变红,遇碱不变色,可这药汁……” 她举起试纸,“分明掺了石灰!”
喧闹的街道瞬间寂静。林晚秋望向楚墨母亲青白的脸,一字一顿:“楚夫人既然这么关心药材真假,不如解释解释,为何您女儿昨日送来的‘止痛散’里,也有这种掺假的当归?”
“你胡说!” 楚墨母亲踉跄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药柜。林晚秋趁机扫过药铺,目光落在墙角堆积的木箱上 —— 那些箱子上的封条崭新,却印着楚家商号的徽记。她心中一动,突然提高声音:“春桃,去把昨日楚小姐带走的药材账本拿来!”
就在这时,一道寒光破空而来!林晚秋本能地侧身,一支袖箭擦着她耳畔钉入木柱,尾羽还在簌簌颤动。人群发出尖叫,春桃吓得瘫坐在地。林晚秋抬眼望去,却见街角闪过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 —— 那是沈砚之的衣料,今早她在御花园见到他时,衣摆上还沾着晨露。
第二章 暗流涌动的邀约
木柱上的袖箭还在微微震颤,林晚秋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药囊。人群早已作鸟兽散,楚墨母亲带着家丁仓皇离去时,打翻的药箱里滚出几粒暗褐色药丸 —— 那形状和气味,竟与她在现代实验室见过的致幻剂高度相似。
“小姐!” 春桃连滚带爬扑过来,“您受伤了没?”
林晚秋扯下袖口布条缠住渗血的耳垂,目光死死盯着墙角的木箱。楚家商号的徽记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,她弯腰捡起一粒药丸,用帕子包好藏进袖中。就在这时,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,玄色衣摆扫过青石板,沈砚之翻身下马,腰间玉佩与她怀中的那枚泛起同频微光。
“林姑娘好手段。” 他折扇轻敲掌心,嘴角笑意不达眼底,“用紫甘蓝验酸碱,当真是…… 大开眼界。”
林晚秋后退半步,后背抵上药柜:“沈公子既然知道是紫甘蓝,想必也清楚 ——” 她突然抓起柜上的药罐砸向他,“这袖箭是不是你的人射的!”
瓷片飞溅的瞬间,沈砚之旋身避开,折扇精准挑开她手腕。林晚秋踉跄跌进他怀中,嗅到他衣襟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—— 那与今早御花园里的味道截然不同,此刻混杂着血腥气,像是刚从战场归来。
“林姑娘想象力丰富。”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却骤然收紧,“不过,楚家的账本,你最好别碰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沈砚之松开手的刹那,林晚秋摸到他袖中硬物 —— 是半截玉佩,刻着与母亲实验室相同的蝴蝶纹样。她还未细看,沈砚之已消失在街角,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话:“戌时,醉仙楼,有人想见你。”
暮色渐浓,林晚秋攥着那粒药丸在油灯下反复端详。捣碎、加水、过滤,当溶液呈现出诡异的紫色时,她猛地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记载:“致幻剂 Z-7,原料需西域曼陀罗与石灰……”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,她望向药铺墙角的木箱 —— 那些封条崭新的药材,会不会藏着更大的阴谋?
戌时三刻,醉仙楼顶层雅间。林晚秋推开门,正对上幼皇姜明烛狡黠的笑。他身着便服,案上摆着她改良后的 “雪蟾膏”:“林姑娘,朕有笔交易 —— 用你的奇技淫巧,换侯府百年荣耀,如何?”
她指尖抚过玉佩,想起沈砚之的警告,又想起药铺里那些可疑的药材。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桌上,映得 “炼药大赛” 的请帖泛着冷光。林晚秋突然笑了,从袖中掏出那粒药丸:“陛下,不如先解释解释,这东西,为何会出现在楚墨母亲手里?”
姜明烛的瞳孔骤然收缩,案上的茶盏应声碎裂。
第三章 醉仙楼的博弈
茶盏碎裂的声响在雅间内回荡,姜明烛盯着林晚秋手中的药丸,喉结上下滚动。烛光摇曳间,少年帝王褪去了平日故作的天真,眼底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阴鸷:“你从何处得来?”
“楚墨母亲仓皇逃窜时遗落的。” 林晚秋将药丸推到案上,“陛下身为一国之君,应该比我更清楚,致幻剂流入民间意味着什么。” 她故意停顿,目光扫过姜明烛腰间暗纹 —— 那是只有皇室近臣才知晓的 “蟠龙锁” 图腾。
姜明烛突然轻笑出声,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:“林姑娘果然聪明。楚墨背后是太子党,他们妄图用这东西扰乱京城治安,栽赃于朕。” 他猛地攥住林晚秋手腕,“而你,是朕唯一的破局之棋。”
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林晚秋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。记忆中母亲实验室里未完成的 Z-7 报告,此刻竟与眼前的阴谋重叠。她不动声色抽回手:“所以您想用炼药大赛,让我当众拆穿太子党的把戏?”
“不仅如此。” 姜明烛掀开锦盒,露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扳指,“镇北侯府世代守护的雪蟾膏秘方,实则藏着解开‘枯死病’的关键。太子党若拿到它……”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,“大楚边境的二十万百姓,都会成为亡魂。”
林晚秋浑身发冷。昨夜在林月璃房内偷听到的密语突然清晰起来 ——“枯死病”“时空门”“大楚皇室的诅咒”。她下意识摸向怀中玉佩,却摸到另一块硬物。展开手帕,是沈砚之留下的字条:“别信幼皇,雪蟾膏是陷阱。”
就在这时,房门突然被撞开。沈砚之浑身浴血,长剑直指姜明烛:“陛下答应过我,不动她!” 他染血的衣襟下,隐约露出半块蝴蝶玉佩。林晚秋瞳孔骤缩 —— 那残缺的纹路,竟能与自己的玉佩严丝合缝。
姜明烛眯起眼睛,指尖按上腰间软剑:“沈砚之,你身为大楚暗桩,如今是要叛国?”
“我只为她叛国。” 沈砚之的剑尖微颤,却固执地挡在林晚秋身前。林晚秋望着他后背不断渗出的血渍,突然想起白天他身上那股战场的血腥气 —— 原来从御花园相遇开始,他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。
“够了!” 林晚秋突然站到两人中间,举起玉佩厉声道,“你们都在利用我!但雪蟾膏秘方,只有我能解开!” 她转向沈砚之,目光灼灼,“你说它是陷阱,可知道这陷阱背后,藏着我母亲的秘密?”
沈砚之的剑尖垂落,嘴角溢出鲜血:“你母亲…… 是大楚长公主,也是枯死病的第一个牺牲品。”
雅间内死寂如坟。姜明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而林晚秋的耳边,只回荡着母亲临终前的呢喃:“当你真正理解‘医者仁心’时,就能找到答案。” 窗外惊雷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,将三人的身影浇成模糊的剪影。
第四章:暗潮中的炼药大赛
暴雨冲刷着太医院的青瓦,林晚秋握着参赛木牌跨过门槛时,掌心沁出的汗将牌面的烫金字晕染开来。赛场内药香与硝烟交织,三十六座丹炉一字排开,太子党支持者们坐在贵宾席上,楚墨母亲正用帕子掩着嘴窃笑。
“第一轮,辨药!” 主考官的铜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。林晚秋的目光扫过案上堆积如山的药材 —— 西域曼陀罗、南海龙涎香,甚至还有她在现代只见过标本的 “千年冰魄草”。当视线落在角落里发黑的根茎时,她瞳孔猛地收缩 —— 那分明是掺了砒霜的乌头!
“开始!”
林晚秋抓起乌头凑近鼻尖,腐臭味中夹杂着淡淡蒜香。她余光瞥见邻座考生将其归为 “普通附子”,冷笑一声,提笔在竹简上写下:“乌头,剧毒,含乌头碱,遇酸分解。” 突然,一只手从身后伸来,打翻了她的清水砚台!
抬头对上楚墨挑衅的脸:“林姑娘手不稳,不如趁早认输?” 他袖口滑落的香囊里,滚出几粒与致幻剂原料相同的褐色颗粒。林晚秋弯腰捡香囊的瞬间,指尖擦过他的靴底 —— 那里沾着新鲜的石灰粉,正是伪造药材时用的材料。
“多谢楚公子提醒。” 她突然将香囊举过头顶,“不过考生私带违禁品,该当何罪?” 全场哗然中,楚墨脸色骤变。林晚秋趁机掏出用紫甘蓝汁浸泡过的丝绸,分别擦拭乌头和香囊:丝绸同时泛起刺目的蓝色。
“各位请看!” 她举起丝绸,“乌头遇酸不变色,可这两样东西……” 话未说完,贵宾席传来重物坠地声。一位老臣口吐白沫抽搐不止,正是太子党的得力干将。林晚秋瞳孔微缩 —— 此人方才偷换了她案上的药材,此刻却成了杀人的 “替罪羊”。
混乱中,沈砚之突然出现在她身后。他染血的绷带下露出半截蝴蝶玉佩,低声道:“小心炼丹炉夹层。” 林晚秋会意,伸手探向丹炉缝隙,摸到一卷羊皮纸 —— 竟是太子党勾结大楚走私致幻剂的账本!
“肃静!” 姜明烛拍案而起,目光扫过楚墨青白的脸,“有人蓄意投毒,扰乱大赛。林晚秋考生……” 他顿了顿,“即刻查验尸体,找出真凶!”
林晚秋蹲在尸体旁,指尖划过死者发紫的唇色。现代法医课的知识在脑海中翻涌:“口唇青紫,瞳孔散大,是典型的乌头碱中毒。但……” 她掰开死者牙关,闻见一丝甜腻的杏仁味,“不对,还有氰化物!”
全场死寂。林晚秋望向贵宾席上太子镇定的面容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她转向姜明烛,字字如刀:“陛下,这不是意外 —— 有人想用双重毒药,将罪名栽赃给乌头!”
惊雷炸响,照亮太子骤然扭曲的脸。而在暗处,林月璃抚摸着袖中淬毒的银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姐姐,这场戏,才刚刚开始呢。”
第五章:迷雾中的真相
惊雷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震颤,林晚秋的指尖还残留着尸体口腔内的酸涩气息。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,太子强装镇定的冷笑、姜明烛眼中闪烁的期待,还有角落处林月璃若隐若现的身影,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“双重毒药?” 姜明烛重复着这句话,意味深长地看向太子,“林姑娘,可有证据?”
林晚秋起身,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,小心翼翼地包起从死者齿缝间刮下的残留物:“乌头碱中毒会导致心律紊乱、呼吸麻痹,而氰化物中毒则会产生苦杏仁味,两者结合,死亡时间会被缩短至一盏茶之内。” 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太子党众人,“方才这位大人中毒倒地时,口鼻间同时出现了这两种特征。”
楚墨母亲突然尖叫出声:“胡说!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下的毒,想栽赃给我儿!” 说着便要扑向林晚秋,却被侍卫拦下。
沈砚之不知何时移到林晚秋身边,他身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,染血的手却稳稳护在她身后。他压低声音:“小心,太子要狗急跳墙了。”
话音未落,太子猛地掀翻案几,藏在桌下的弩箭 “嗖” 地射向姜明烛!林晚秋几乎是本能地拽住沈砚之的衣袖,两人就地翻滚,弩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入身后的木柱。混乱中,林月璃趁机混入人群,朝着炼丹炉的方向摸去。
“护驾!” 姜明烛的贴身侍卫将他团团围住,而林晚秋的目光却被炼丹炉吸引 —— 方才沈砚之提醒过的夹层,此刻正渗出一缕诡异的青烟。她冲过去,徒手掰开滚烫的炉壁,里面赫然是一个小瓷瓶,瓶中液体泛着与致幻剂相同的幽紫色。
“果然……” 她喃喃自语,突然感觉后颈一痛。林月璃的银针擦着耳垂划过,在她颈侧留下一道血痕:“姐姐真是聪明,不过聪明的人,往往死得更快。”
沈砚之挥剑挡开林月璃,却在分神之际,被太子党刺客的匕首刺中肩胛。林晚秋见状,抓起案上的药粉撒向刺客 —— 那是她事先准备好的辣椒粉,混合着曼陀罗花粉,能让人短暂失明。
“带着账本先走!” 沈砚之忍痛将羊皮纸塞进她手中,“我拖住他们!”
林晚秋握紧账本,在混乱中冲向姜明烛。此刻的小皇帝早已没了往日的天真,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。她将账本呈上:“陛下,这是太子党勾结大楚的证据,还有……” 她举起小瓷瓶,“他们用致幻剂操控人心,意图谋反!”
姜明烛接过账本,快速翻阅后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猛地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,指向太子:“逆贼,还有何话可说?”
太子却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癫狂:“姜明烛,你以为你赢了?大楚的大军已经压境,而你……”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秋身上,“你以为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个普通穿越者?她母亲可是大楚的……”
“住口!” 姜明烛一剑刺入太子胸膛,温热的血溅在林晚秋脸上。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脑海中回响着太子未说完的话。母亲与大楚,究竟还有多少秘密?
雨越下越大,冲刷着满地的狼藉。林晚秋握紧怀中的玉佩,突然发现玉佩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:“时空之门,在大楚皇宫。”
第六章:玉佩之谜与启程
暴雨冲刷着太医院的青石砖,将血迹混着泥浆冲进排水沟。林晚秋站在屋檐下,任由雨水打湿鬓角,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玉佩。“时空之门,在大楚皇宫” 这行小字在雨水中若隐若现,仿佛母亲跨越时空的低语。
“在想什么?” 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他左肩缠着浸透血的绷带,却仍强撑着将披风披在她肩上,“太子已死,但楚墨和林月璃逃走了,大楚大军压境,这里不安全。”
林晚秋转身,指尖抚上他未愈合的伤口:“为什么救我?你明明是大楚暗桩。”
沈砚之苦笑,从怀中掏出半块蝴蝶玉佩。两块玉佩相触的瞬间,发出清脆的共鸣声,光芒交织成一幅地图 —— 正是大楚皇宫的方位。“你母亲是我姑姑。” 他声音沙哑,“她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,说只有你能解开枯死病的诅咒。”
惊雷炸响,林晚秋后退半步。记忆如潮水翻涌:母亲实验室里未完成的 Z-7 报告、林月璃提及的 “血咒”、太子临终前的暗示…… 原来一切早有伏笔。
“所以你接近我,也是因为这个?” 她握紧玉佩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沈砚之突然抓住她手腕,将她抵在廊柱上。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:“最开始是。但现在……” 他的吻落在她颈侧的伤口上,“我后悔没早点告诉你,我心悦你。”
远处传来马蹄声,姜明烛的暗卫策马而来:“林姑娘,陛下有请。”
御书房内,姜明烛褪去龙袍,换上一身劲装。案上摆着加急军报,大楚二十万铁骑已逼近边境。“我派三千玄甲军护送你去大楚。” 他将兵符推到她面前,“枯死病席卷大楚,唯有你能找到解药。但记住 ——” 他目光如炬,“大楚皇室不可信。”
三日后,边境。林晚秋望着远处飘扬的大楚旗帜,身后是整装待发的玄甲军。沈砚之牵着她的马,腰间佩剑与玉佩同时泛起微光。突然,一阵阴风吹过,林月璃的笑声从树林中传来:“姐姐,大楚皇宫的‘时空之门’,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哦~”
林晚秋握紧缰绳,调转马头。玉佩的光芒照亮前方的路,那里有母亲的秘密、枯死病的真相,还有等待她破解的千年诅咒。“出发。” 她低声道,眼中燃起坚定的光,“无论前方是什么,我都要找到答案。”
马蹄声踏碎晨雾,一行人朝着大楚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。而在他们身后,楚墨把玩着手中的致幻剂,嘴角勾起一抹狞笑:“林晚秋,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。”
第七章:大楚边境的危机
马蹄声碾碎晨雾,三千玄甲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入大楚边境。林晚秋握紧缰绳,玉佩在怀中微微发烫,仿佛在警示前方的危险。沈砚之骑着黑马与她并肩而行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山林 —— 那里草木枯黄,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,正是枯死病肆虐的征兆。
“小心!” 沈砚之突然拽住她的马缰。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她脸颊飞过,钉入身后的树干,箭尾绑着的布条上用血写着:“欢迎来到地狱,林姑娘。”
楚墨的笑声从山上传来,他一身暗红劲装立于山巅,身旁的林月璃手持银针,眼神阴鸷。“姐姐以为带着军队就能横行吗?” 林月璃抬手,只见山脚下突然涌出数百名手持弯刀的土匪,他们眼神呆滞,瞳孔泛着诡异的紫色 —— 竟是被致幻剂操控的傀儡。
“列阵!” 玄甲军统领大喝一声,盾牌与长剑碰撞出刺耳的声响。林晚秋望着那些被控制的土匪,心中泛起不忍。这些人本是边境百姓,却沦为楚墨手中的杀人工具。她转头对沈砚之道:“致幻剂的解药在我药囊里,你带人去解救他们,我来对付楚墨!”
沈砚之犹豫片刻,最终点头:“万事小心。” 说罢,他抽出佩剑,带着一队士兵冲向土匪。
林晚秋策马朝着楚墨奔去,同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 —— 里面装的是她用艾草、薄荷与烈酒调配的醒脑药剂。在距离楚墨还有十丈远时,她猛地将药剂泼出,浓烈的气味随风飘散,部分被控制的土匪晃了晃脑袋,眼中的紫色渐渐消退。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坏我好事?” 楚墨冷笑,手中突然甩出一条锁链,锁链末端的铁钩直取她咽喉。林晚秋侧身躲过,却见林月璃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,银针泛着幽蓝的毒光刺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白色身影闪过。一位白发老者挥袖挡下林月璃的攻击,他腰间的玉佩与林晚秋的产生共鸣,光芒中竟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画像。“丫头,随我来。” 老者抓住她的手腕,带着她腾空而起,落在一座破旧的寺庙前。
“您是?” 林晚秋喘着粗气问道。
老者轻抚胡须:“我乃你母亲的师父,大楚太医院前任院首。枯死病的根源,远比你想象的更复杂。” 他推开寺庙大门,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,还有一本泛黄的古籍,封面上赫然写着 “时空之秘”。
与此同时,战场那边,沈砚之与楚墨打得难解难分。楚墨见计划受阻,突然吹响口哨,山林中传来阵阵狼嚎。数百头眼睛通红的野狼从四面八方涌来,而这些野狼,同样被致幻剂控制了心智……
第八章:古籍中的时空秘密
寺庙内烛火摇曳,林晚秋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本名为《时空之秘》的古籍。泛黄的纸页上,墨迹早已晕染,却仍能辨认出母亲的字迹 ——“枯死病非天灾,乃人为打开时空裂缝所致”“唯有集齐三块玉佩,方能关闭裂缝”。她的手指微微发颤,转头看向身旁的白发老者:“我母亲…… 她知道时空裂缝的事?”
老者长叹一声,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,与林晚秋的两块拼合在一起,顿时光芒大盛,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动态星图。“二十年前,你母亲与大楚皇帝为了救治百姓,贸然尝试打开时空之门,引入未来的医疗技术,却不慎放出了‘枯死病’的源头。” 他的声音满是悔恨,“那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病毒,我们的药石对它毫无办法。”
林晚秋只觉头皮发麻。原来母亲的穿越并非偶然,而自己背负的,竟是拯救两个时空的使命。就在这时,寺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一名玄甲军士兵浑身是血地闯入:“林姑娘!沈公子快撑不住了,楚墨放出了变异狼群,那些畜生…… 刀枪不入!”
林晚秋抓起药箱就要往外冲,却被老者拦住:“且慢!古籍中记载,枯死病病毒惧怕至阳之物,或许能以此对付变异狼群。” 他指向墙角的丹炉,“里面有我炼制的‘赤阳丹’,你带在身上,或许能派上用场。”
战场之上,沈砚之的剑已卷刃,身上伤痕累累。楚墨操控着狼群将他逼至悬崖边,脸上满是癫狂的笑意:“沈砚之,你以为背叛大楚就能有好下场?今天,就是你的死期!” 话音未落,一头巨狼腾空扑来,利爪在沈砚之胸前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。
千钧一发之际,林晚秋的声音穿透硝烟:“沈砚之!接着!” 她将赤阳丹混入艾草粉末,用力抛向空中。丹药炸开的瞬间,金色光芒如潮水般席卷而来,变异狼群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上的黑色绒毛开始燃烧。
“不可能!” 楚墨瞪大了眼睛,“这些畜生明明连箭矢都能挡下!” 他转身想要逃跑,却被林月璃拦住 ——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,最终举起银针刺向楚墨:“对不起,主人说过,失败的棋子,没有存在的必要。”
沈砚之踉跄着扶住林晚秋,嘴角溢出鲜血:“你不该来的…… 太危险了。”
林晚秋握紧他的手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:“我们说好了,要一起找到真相。” 她转头看向林月璃,后者正要趁乱逃走,“站住!我母亲究竟在哪里?”
林月璃停下脚步,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:“你以为你离真相很近了?告诉你,大楚皇宫里的‘时空之门’,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陷阱。而你的母亲…… 早在二十年前,就已经死在了时空裂缝里!” 说罢,她将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,趁着众人视线受阻,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老者捡起林月璃遗落的银针,眉头紧皱:“这银针上的毒药,与枯死病病毒的气息一致。看来,我们的敌人,远比想象中更可怕。”
林晚秋望着手中拼合的玉佩,光芒渐渐黯淡。她知道,前方等待她的,将是更残酷的挑战。但无论如何,她都要进入大楚皇宫,关闭时空裂缝,完成母亲未竟的使命。
“启程吧。” 她深吸一口气,“大楚皇宫,我来了。”
第九章:皇宫迷局
暮色如血,笼罩着巍峨的大楚皇宫。林晚秋握着拼合的玉佩,掌心沁出冷汗。玉佩表面泛起的微光,正指引着他们前往 “时空之门” 的方向,但越靠近皇宫深处,空气中枯死病的腐臭味便愈发浓烈。
沈砚之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,仍在渗血,他却坚持走在最前方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回廊。“不对劲。” 他突然低声道,“太安静了,连守卫都不见踪影。”
话音未落,脚下的青砖突然翻转!林晚秋本能地拽住沈砚之的衣袖,两人一同坠入漆黑的密道。密道内机关重重,箭矢从墙缝中呼啸而出,沈砚之挥剑格挡,火花四溅。林晚秋则在混乱中发现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 —— 那是母亲实验室里常出现的量子公式。
“这些符号……” 她伸手触碰,墙壁突然翻转,露出一条更为幽深的通道。通道尽头,传来若有若无的机械运转声,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回荡:“晚秋,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母亲?!” 林晚秋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,却被沈砚之拦住。“小心有诈。” 他将剑柄递给她,“如果有危险,用这个刺向东南角的青铜兽首。”
转过拐角,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出现在眼前。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扇散发蓝光的门,正是传说中的 “时空之门”。而在门旁,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,面容与林晚秋记忆中的母亲别无二致。
“你…… 真的是母亲?” 林晚秋声音颤抖。
白衣女子微笑着伸出手:“过来,孩子。只要你将玉佩放入时空之门,就能拯救所有人。”
沈砚之突然举起剑:“等等!枯死病本就是打开时空之门造成的,你为什么……” 话未说完,祭坛四周突然升起结界,将他困住。白衣女子的笑容渐渐扭曲:“沈砚之,你不过是枚棋子,也敢质疑我的计划?”
林晚秋这才惊觉不对劲。母亲从不叫她 “孩子”,而是唤她 “小药罐子”。她后退一步,握紧剑柄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?” 白衣女子发出尖锐的笑声,周身开始消散,化作一团黑雾,“我是时空裂缝的守护者,也是你母亲的…… 噩梦!” 黑雾中伸出无数触手,缠向林晚秋手中的玉佩。
千钧一发之际,林晚秋将剑柄刺向青铜兽首。祭坛剧烈震动,结界破碎,沈砚之趁机挥剑斩向黑雾。黑雾发出凄厉的惨叫,渐渐散去。而时空之门中,突然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:“晚秋,如果看到这段影像,说明你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。记住,关闭时空之门的关键,不是玉佩…… 而是你的血。”
第十章:以血为引
时空之门中母亲的影像渐渐消散,最后一句话却如重锤般砸在林晚秋心头。沈砚之踉跄着走到她身边,剑上还滴着黑雾的残液:“用你的血?这太危险了!”
林晚秋握紧玉佩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母亲不会害我。而且……” 她望向时空之门,门内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黑影,枯死病的腐臭气息正从中源源不断涌出,“如果不关闭它,两个时空都会被毁灭。”
话音未落,祭坛突然剧烈摇晃。地面裂开缝隙,无数藤蔓破土而出,缠住两人的脚踝。林晚秋抽出腰间短刃,斩断藤蔓的瞬间,一滴鲜血溅在玉佩上。玉佩光芒大盛,竟自动飞向时空之门,镶嵌在门上的凹槽中。
“不好!有人在操控时空之门!” 沈砚之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巨石,“是林月璃!她身上的毒针气息,我不会认错!”
林晚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只见时空之门后方的阴影中,林月璃正疯狂大笑,手中银针泛着诡异的紫光:“姐姐,你以为凭你能改变一切?这扇门一旦打开,就永远无法关闭!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 林晚秋咬牙割破手腕,鲜血如注。她强忍剧痛,将伤口按在时空之门上。刹那间,蓝光与血光交织,时空之门发出刺耳的轰鸣,门内的黑影开始扭曲挣扎。
沈砚之挡在她身前,剑刃与突然冲出的黑影碰撞,火星四溅:“快!我撑不了多久!”
林晚秋只觉天旋地转,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几乎将她淹没。但她死死盯着时空之门,脑海中不断浮现母亲的笑容。就在意识即将涣散之际,她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小药罐子,记住,医者仁心,是跨越时空的力量。”
“啊 ——!”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,鲜血如喷泉般涌入时空之门。门内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,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,渐渐消散。而林月璃也在强大的能量冲击下,被卷入时空裂缝,消失不见。
时空之门缓缓闭合,光芒逐渐黯淡。林晚秋瘫倒在地,沈砚之扔掉染血的剑,一把将她抱住:“晚秋,你醒醒!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 她虚弱地笑了笑,指了指玉佩,“看,枯死病的气息…… 消失了。”
沈砚之望向皇宫外,原本枯黄的草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。他紧紧搂住林晚秋,声音哽咽:“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,我…… 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“傻瓜。” 林晚秋靠在他肩头,“我们还要一起回现代,去看看真正的量子实验室呢。”
皇宫外,姜明烛的玄甲军已赶到。老者望着闭合的时空之门,老泪纵横:“终于结束了……”
然而,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,沈砚之怀中的玉佩突然再次发出光芒。光芒中,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—— 那是一个身着现代白大褂的男人,他的面容与沈砚之有七分相似,眼中却透着冰冷的杀意:“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