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天仙尊云无涯最近很头疼。
他养了三百年的小龙女银璃，化形后越来越不听话。今日晨修，她翘着腿坐在他的玉案上，指尖勾着他的发带晃啊晃，笑得狡黠："师尊，您说修仙要斩断尘缘，那——道侣算不算尘缘呀？"
云无涯冷着脸："下来。"
银璃非但没动，反而凑近他耳边，呵气如兰："若我偏要以下犯上呢？"
"……"
三日后，天庭小报头条炸了——
《惊！玄天仙尊连夜搬洞府，疑似遭徒儿逼婚》
《万年铁树不开花，被自家龙女摘了？》
银璃拎着仙报追到新洞府门口，委屈巴巴："师尊，您躲什么？我还没犯上呢！"
云无涯捏碎第三只茶杯："……逆徒！"
第一章：荒野奇蛋
旷野，他捡起一枚蛋。
云无涯抖落衣袖上的雷劫余烬，青丝散乱，白衣染尘。
那袭万年不染纤尘的雪色长袍此刻焦黑破碎，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划过。
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，指缝间还跳跃着未散的紫色雷光。
这位名震三界的玄天仙尊此刻狼狈不堪——第九次渡劫，又失败了。
第一次渡劫时，九霄神雷劈碎了他三件本命法宝；
第三次，雷火焚尽了他蓄养千年的灵药园；
第七次最惨，一道金雷直接劈塌了半座玄天峰，害得他不得不搬去偏峰暂住。
而今日这次...
云无涯抬头望向尚未散尽的劫云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。
那道水桶粗的紫金神雷劈下时，他分明已经祭出了新炼制的"玄天镜"，却还是被劈得神魂震荡。
最可气的是，那雷劫仿佛有意识般，专挑他最狼狈的角度劈——先毁发冠，再裂衣袍，最后一道雷甚至擦着他脸颊划过，在仙尊那张万年冰霜的俊脸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"天道何其不公。"他轻叹一声，指尖残留的雷光噼啪作响。
三万年苦修，八千年闭关，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凶狠的雷劫。
那些不如他的仙君们反倒一个个顺利渡劫，如今在天庭见了他，表面恭敬，背地里不知怎么笑话。
就在他准备拂袖离去时，一抹银光突然刺入眼帘。
荒芜的焦土中央，静静躺着一枚拳头大小的蛋。
这本身就很奇怪——雷劫肆虐过的死地，连最顽强的噬雷草都化为了灰烬，怎会有一枚完好的蛋？
云无涯蹙眉走近。那蛋通体银白，表面流转着奇异的暗纹，细看之下，那些纹路竟在缓缓游动，如同活物。
更诡异的是，蛋周围的焦土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一圈嫩绿的草芽。
仙尊修长的手指迟疑片刻，终于俯身拾起那枚怪蛋。
蛋壳触手温凉，内里传来微弱却坚韧的生命脉动。
就在他触碰的瞬间，体内残存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向蛋中流去。
"嗯？"云无涯眯起眼睛，本能地想要运功抵抗，却又鬼使神差地松开了灵力禁制。
他感受到那蛋中的生命如同久旱逢甘霖般，贪婪却又不失分寸地吸取着他的灵力，每一分都恰到好处，既不会伤他根本，又足够维持生机。
百年未起波澜的心湖突然泛起一丝涟漪。
云无涯唇角微扬，用指节轻轻叩了叩蛋壳："倒是会挑时候。"
那蛋仿佛听懂了一般，表面的银纹流转速度突然加快，像是在讨好。
远处传来隆隆雷声，下一场雷劫正在酝酿。云无涯却突然笑了，将蛋小心翼翼地纳入袖中。
"本尊倒要看看，你能孵出什么来。"说不定，这就是天道给他的第九次机缘——虽然以一枚蛋的形式出现，着实古怪了些。
他最后望了一眼正在消散的劫云，广袖一振，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。
而那枚被他带走的银蛋，在无人察觉时，悄悄闪烁了一下。
第二章：洞府养龙
玄天洞府内，云无涯将银蛋置于灵泉中央。
三十年过去，蛋壳上的纹路日益繁复，吸收灵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"再这样下去，本座的灵泉都要被你吸干了。"他屈指轻弹蛋壳，语气却带着罕见的柔和。
咔嚓——
一道裂痕突然出现在蛋壳表面。云无涯眸光一凝，后退半步。裂纹如蛛网蔓延，银光大盛，刺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。
"吟——"
伴随着稚嫩的龙吟，一条银白色的小龙破壳而出。
它只有手臂长短，鳞片如新雪般晶莹剔透，在灵泉的雾气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头顶两个小小的凸起，显然是未成形的龙角，随着它的动作一颤一颤。
小龙眨巴着琥珀色的竖瞳，歪歪扭扭地飞起，像喝醉了酒似的在空中画着"S"形轨迹，最后"啪叽"一声撞进云无涯怀里。
"放肆！"云无涯下意识要挥袖，却在看清小龙懵懂的眼神时停住了动作。
小龙用冰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，突然伸出粉色的舌头，"哧溜"舔过他的脸颊，留下一道亮晶晶的口水印。
云无涯僵住了。三界内还没人敢这么对待玄天仙尊。
可小龙完全不懂察言观色，它把自己盘成个银手镯，尾巴尖勾着云无涯的拇指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。
那声音像极了灵泉边上打盹的猫崽，与威风凛凛的龙族形象毫不相符。
"罢了。"云无涯无奈叹息，用袖角擦了擦脸上的口水，"既然你我有缘，本座便收你为徒。从今日起，你名银璃。"
话音刚落，小龙突然支棱起脑袋，"嗖"地窜到他头顶，两只前爪揪着他的发冠，后爪在他肩上踩来踩去，活像在踩奶的小猫。
云无涯伸手去捉，它却灵巧地钻进了他的衣领，冰凉的鳞片贴着脖颈游走，激得仙尊打了个寒颤。
"出来。"云无涯板起脸。
衣领里拱起一个小包，慢慢挪到他胸前。银璃从交叠的衣襟间探出脑袋，嘴里还叼着一支不知何时顺走的玉簪。
见云无涯瞪眼，她立刻"呸"地吐出簪子，用脑袋顶了顶他的下巴，尾巴讨好地缠住他的脖子。
云无涯捏诀想把她定住，小龙却突然打了个喷嚏，喷出一簇细小的银焰，把他垂在胸前的长发烧焦了一缕。
"......"
洞府内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银璃似乎意识到闯祸了，慢慢把自己缩成一个球，"咕噜"滚到云无涯掌心，翻出柔软的腹部，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。
云无涯深吸一口气，指尖凝出一缕清泉浇灭发梢的火星。他戳了戳小龙的肚皮："明日开始，学控火。"
银璃立刻欢快地打了个滚，尾巴"啪嗒啪嗒"拍打他的手掌。
突然，她竖起耳朵，扭头看向窗外——一只仙鹤正优雅地掠过灵泉。
"吟吟！"小龙后腿一蹬就要扑出去，却被云无涯一把捏住尾巴。
"那是瑶池的使者，不能吃。"
银璃委屈地"呜呜"两声，转头一口咬住云无涯的拇指，没用力，只是用没牙的牙龈轻轻磨着。
见仙尊不为所动，她又改变策略，松开嘴巴，用舌尖讨好地舔了舔那个浅浅的牙花印。
云无涯忽然觉得，这雷劫送的"机缘"，怕是个专门来克他的小祖宗。
第三章：百年相伴
银璃天赋异禀，三年能言，五年可化半人形——头顶龙角，身覆银鳞的少女模样。她最爱缠着云无涯问东问西。
"师尊，星星是您用仙法挂上去的灯笼吗？"
"师尊师尊，月亮咬一口会不会甜？"
"师尊，你笑起来真好看，多笑笑嘛！"
云无涯执卷的手握紧，闭目凝神。
窗外偷听的仙娥们憋笑憋得发钗乱颤——三界闻风丧胆的玄天仙尊，此刻正被自家小龙女追命连环问：
“还有还有！您说万物有灵，为什么我和门口那尊石狮子说话，它怎么没反应？”
"啪！"
玉简被捏出一道裂痕。
银璃立刻变回小龙盘在砚台上，尾巴蘸了墨汁，在师尊雪白的衣摆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莲花。
……
玄天峰近日鸡飞狗跳。
"云！无！涯！"老君殿传来太上老君气急败坏的吼声，"管管你家小龙女！"
正在批阅仙册的云无涯笔尖一顿，抬眼便见银璃顶着两根嫩生生的龙角窜进书房，怀里还抱着个滴着仙露的紫金葫芦。
她身后追着七八个炼丹童子，场面活像凡间市集抓小偷。
"师尊救我！"银璃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，龙尾巴"啪"地打翻了砚台，墨汁溅了仙尊满袖。
云无涯额角青筋直跳："这次又闯了什么祸？"
"就...就尝了口老君的九转金丹..."银璃从指缝里偷瞄他，忽然打了个嗝，喷出朵金灿灿的祥云，"咦？我能吐云了！"
门外老君气得白须倒竖："就尝了口？我的宝贝紫金葫芦都被你——"
"赔。"云无涯甩袖扔出个玉匣，里头装着昆仑山顶的万年雪莲。
老君刚要接过，忽见银璃扒着师尊肩膀探头，冲他吐舌头做鬼脸，龙尾巴得意地晃啊晃。
"......"老君胡子一翘，抓起雪莲就走。
这师徒俩，一个冷面护短，一个恃宠而骄，惹不起！惹不起！
待人都散了，云无涯拎起小龙后颈："第几次了？能不能改？"
银璃立刻蜷成球，用湿漉漉的龙瞳看他："可金丹闻着好香嘛..."说着突然变回半人形，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直接跌进他怀里，银发间还支棱着未褪尽的小角，"师尊～"
"站好。"云无涯别过脸不去看她撒娇的模样，却瞥见少女尾上沾着灰，尾巴尖上还被丹炉烫红了一块。他眉头一皱，掐诀召来灵泉为她冲洗。
"疼！"银璃假意抽气，趁机往他肩头蹭。
"活该。"仙尊嘴上冷淡，手上灵力却放得更柔。
这丫头自破壳起就闯祸不断——烧过月老的姻缘簿，啃过西王母的蟠桃树，有次醉酒甚至在天帝冠冕上磨爪子。
偏生她天赋极高，惹完祸就变回小龙往师尊袖子里钻，倒叫云无涯次次都得拉下脸去赔礼。
"师尊最好啦！"银璃忽然凑近，吧唧在他脸颊亲了一口。云无涯手一抖，灵泉泼了自己半身。
"银！璃！"
少女早变回小龙溜到房梁上，尾巴尖垂下来晃呀晃："师尊脸红的样子比平时好看多了～"
云无涯捏诀要抓，忽听门外仙侍急报："仙尊！司命星君求见，他说～（小心翼翼看了眼银璃）说银璃姑娘把他的命格笔折了当筷子使！"
梁上小龙"哧溜"钻出窗户，空中传来渐远的喊声："谁让他写的命簿说师尊孤鸾到老——"
云无涯追到窗前，袖中藏着的蜜饯果子撒了一地。他望着那道银光消失的方向，冷峻的唇角微微扬起，又迅速压下。
"回来抄《清静经》三百遍。"
这句训斥飘出窗外时，早已掺进三分无可奈何的笑意。得～又要他赔礼道歉～
……
百年时光如白驹过隙。银璃出落得亭亭玉立，龙角褪去，能完美化为人形。她站在云海之巅，银发飞舞，回眸一笑："师尊，我美吗？"
云无涯心头微颤，面上却不显："修行之人，岂可在意外表。"
银璃撇撇嘴，突然变回小龙形态，钻进他宽大的袖袍："那师尊带我回去！"
"胡闹。"他轻斥，却任由她缠在臂上，指尖不经意抚过她冰凉的鳞片。
第四章：雷劫之谜
玄天峰不再冷清，日子就过的特别快，转眼又是四百年。
这日云无涯站在玄天峰顶，衣袍猎猎作响。
第九次渡劫失败的阴云仍笼罩在他眉间，始终参不破原因。
"师尊又在想渡劫的事？"银璃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，指尖缠绕着一缕银发。
五百年光阴将她雕琢得愈发灵动，眼波流转间自带三分狡黠。
云无涯没有回答，只是望着云海出神。银璃忽然伸手，冰凉指尖点上他眉间："这里，总是皱着。"她的动作很轻，像是拂去花瓣上的露珠。
"没规矩。"云无涯偏头避开，却没像往常那样训斥。
这些年来，他早已习惯银璃的没大没小，甚至……有些贪恋这份鲜活。
银璃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酒葫芦："尝尝？我从月老那儿顺来的千年醉。"
她仰头灌了一口，酒液顺着唇角滑落，在雪白颈间蜿蜒出一道晶亮痕迹。
云无涯皱眉："女孩子还是少喝酒——"
话未说完，银璃突然凑近，带着酒香的唇瓣贴上他的。
清冽的酒液渡入口中，云无涯瞳孔骤缩，本能地要推开，却被银璃抓住前襟。
"师尊，"她退开半步，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，"您知道为什么每次渡劫，雷劫都追着您劈吗？"
云无涯喉结滚动，酒液在喉间烧灼："……你知道什么？"
银璃笑而不答，转身走向悬崖边缘。
狂风卷起她的银发，露出后颈上一枚若隐若现的紫色雷纹。
云无涯呼吸一滞——那纹路与劈过他的紫金神雷一模一样。
"五百年前那枚蛋……"云无涯声音发紧，"到底是什么？"
银璃回眸，眼中泛起雷光："我是第九道劫呀，师尊。"她的身影在雷光中逐渐虚化，"天道赐给您的最后考验。"
云无涯心头一震，还未等他开口，银璃忽然展颜一笑，眼中狡黠更甚："不过，我现在不想当劫了。"
"那你想当什么？"他嗓音微哑。
银璃歪头，笑得明媚又放肆："当您的道侣呀。"
"……我看你越发疯癫。"云无涯袖中手指微蜷，面上依旧冷峻，耳尖却悄然泛红。
银璃不依不饶，指尖勾住他的衣袖："好不好嘛师尊？"
云无涯忍无可忍，甩袖就走。
银璃在后面喊："师尊去哪儿？"
"炼丹！"
"炼什么丹？"
"避、龙、丹！"
银璃眉眼一弯，追了上去："师尊等等我呀，我帮您扇火~"——
三日后，天庭小报炸开了锅。
——《惊！玄天仙尊连夜搬洞府，疑似遭徒儿逼婚》
——《万年铁树不开花，被自家龙女摘了？》
——《独家爆料：银璃仙子酒后强吻师尊，以下犯上，玄天仙尊落荒而逃》
各路仙家议论纷纷，连月老都捧着姻缘簿啧啧称奇："这红线，可比金箍棒还结实。等等～这是谁系的……"
银璃拎着仙报追到云无涯的新洞府门口，委屈巴巴地敲门："师尊，您躲什么？我还没犯上呢！"
洞府内，云无涯捏碎第三只茶杯："……逆徒！"
他因万年渡劫不成功已经上了仙报头条九次，他的好徒儿又送他上一次～
门外，银璃总是知道怎么拿捏师尊："师尊再不开门，我就去找天帝赐婚～"
"……"
洞府结界"啪"地裂开一条缝。
银璃欢呼一声，钻了进去。
——
翌日，天庭小报再添新头条：
《玄天仙尊洞府结界破裂，疑似金屋藏娇》
司命星君捧着新一期小报，摇头感叹："这师徒俩，比命簿写的还精彩。等等，我明明记得玄天仙尊是孤鸾命格啊……"
第五章：龙女真身
天地骤暗。银璃化作百丈银龙盘旋天际，每一片鳞甲都折射着雷光。
她化形为龙仰首长吟，九霄云层中应声劈下八十一道紫雷，将整座玄天峰照得如同白昼。
云无涯立于雷暴中心，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渡劫都异常凶险——那些雷劫本就不是冲他而来，而是在搜寻隐匿在他身边的最后一道劫！
"所以这些年..."他握紧颤抖的拳头，"我每一次历劫你都在我身后？"
银龙俯冲而下，在接近地面时重新化作人形。银璃赤足踏在焦土上，足踝银铃叮当："师尊替我挡了九次雷劫，我才能化形呀。"她歪头一笑，还是当年那个偷丹的小无赖模样。
云无涯胸口发闷。
万年来，他以为是自己道心不稳才渡劫失败，却不知是天道在等他识破这场考验。
"现在知道了，"银璃指尖凝出一朵雷云，"师尊要杀了我这个劫吗？"她问得轻松，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云无涯抬手，却不是攻击。
他拂去银璃发间沾着的灰烬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："傻龙。"
两个字，让银璃瞬间红了眼眶。她猛地扑进云无涯怀里，龙角"砰"地冒出来，差点戳到他下巴："那师尊喜欢我吗？不是师徒那种！"
云无涯心中抽抽，正要推开她，天际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。真正的第十劫，来了。
第六章：上神之劫
这次劫似带着惩罚，雷劫威力远超以往。毁天灭地的气势，让云无涯也没有把握。
云无涯将银璃推出雷区，独自迎上万丈金雷。他的本命法宝一件接一件破碎，最后连护体灵气都被劈散。
"师尊！"银璃想冲进去，却被雷障弹开。她突然想起什么，咬破指尖画出古老血阵——那是龙族禁术，以自身为引，代受天罚。
"住手！"云无涯目眦欲裂，却见银璃化作流光融入雷云。
“师尊为我挡了那么多劫，换我为你挡一次～”
霎时间，漫天雷光转为温柔的银辉，如月光般洒落在他身上。
渡劫成功的金光照亮三界时，云无涯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小银龙。
她鳞片黯淡，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
"笨龙..."新任上神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，"谁准你自作主张？"
银璃勉强睁开眼，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指："因为...师尊这次必须...成功..."说完便昏死过去。
第七章：千年之约
天界最近出了件奇事。新晋的玄天上神终日抱着条小银龙四处求医，连老君的炼丹炉都被他掀翻了三回。
"没用的，"西王母叹息，"她本是雷劫化身，强改天命必遭反噬。"
云无涯将银璃护在怀中，眼神比当年渡劫时还要决绝："那就逆天改命。"
他带着银璃回到初遇的那片荒野。三百年过去，焦土已生满茵茵绿草。
云无涯割破手腕，以神血为墨，在地上画出繁复阵法。
"以吾神格为契，"他指尖金光流转，"换汝重获新生。"
阵法亮起的瞬间，银璃的身体逐渐透明。云无涯低头吻在她眉心："等你回来，本座...我告诉你答案。"
第八章：重逢之喜
春去秋来，玄天峰上的桃花开了又谢。
云无涯每日都会在捡到银璃的地方站上片刻，衣袍上永远沾着未化的雪——那是他走遍三界寻来的寒玉髓，据说能温养龙魂。
千年后的某个清晨，熟悉的"咔嚓"声响起。
云无涯猛然回头，看见草丛中躺着的那枚银光流转的蛋有道歪歪扭扭的裂缝。
他颤抖着捧起蛋，恰逢一只小龙爪捅破蛋壳。
湿漉漉的银脑袋钻出来，琥珀色眼睛眨了眨，突然"啊呜"一口咬住他手指。
"逆徒！"云无涯红着眼眶轻斥，却将小龙搂得更紧。
银璃松口，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："师尊还是那么好看～"她突然变回少女模样，银发间新生的小角闪着莹润的光，"现在能回答那个问题了吗？"
云无涯低头封住她的唇，千年冰雪在这一刻尽数消融。
后来《仙界轶闻录》记载：玄天上神道侣大典当日，九重天降下七彩祥云。
新娘头顶凤冠却支棱着两只龙角，拜堂时还偷喝交杯酒；
新郎全程眉眼含笑，哪还有半分当年冷面仙尊的模样。
唯有司命星君躲在角落奋笔疾书——《论雷劫化形与上神姻缘的因果关系》，字里行间洋溢着学术的喜悦（以及终于不再担心命簿被人偷改的庆幸）。
番外
她翘着腿坐在云无涯的书案上，指尖勾着一缕银发晃啊晃……。
云无涯抬眸瞥她一眼，淡淡道："又闯什么祸了？"
"哪有！"银璃眨眨眼，一脸无辜，"我就是突然想起来，师尊当初捡到我，可能不是巧合。"
云无涯执笔的手微微一顿："哦？"
银璃跳下书案，绕到他身后，手臂环住他的肩膀，下巴抵在他发顶，笑嘻嘻道："其实呀，那枚蛋是我自己滚到雷劫现场的。"
云无涯："……"
"还有，"她凑近他耳边，压低声音，带着点小得意，"师尊的命簿，我也偷偷改过。"
云无涯缓缓放下笔，转头看她："改了什么？"
银璃笑得眉眼弯弯："司命星君原本写的是——‘玄天仙尊，孤鸾命格，终生无情无欲’。"
云无涯眯了眯眼。
银璃指尖绕着他的发丝，慢悠悠道："我趁他喝醉，偷偷添了一笔——‘终遇命定之人，破劫成缘’。"
云无涯沉默片刻，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："所以，从一开始，就是你在算计本尊？"
银璃半点不慌，反而凑得更近，鼻尖几乎贴上他的："那师尊……喜欢这个算计吗？"
云无涯盯着她看了半晌，忽然低笑一声，扣住她的后脑，吻了上去。
银璃猝不及防，被他亲得晕晕乎乎，直到被抱上书案才反应过来，红着脸推他："师尊！这可是你的公文……"
云无涯单手一挥，案上文书尽数消失，嗓音低沉："现在不是了。"
——
银璃懒洋洋地靠在云无涯怀里，指尖把玩着他的发带，笑得狡黠。
"师尊，你说司命星君什么时候才会发现，他的笔又丢了？"
云无涯垂眸看她，眼底尽是纵容："逆徒。"
银璃笑嘻嘻地亲了他一口："可师尊就喜欢逆徒呀。"
云无涯没反驳，只是将人搂得更紧了些。
——
天庭小报最新头条：
《震惊！万年前那颗蛋竟是蓄谋已久？玄天仙尊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了》
《蛋生赢家：一颗银蛋的万年追爱计划》
《从雷劫现场到洞府婚房，这颗蛋的套路比九重天还高》
玄天上神他因为一颗蛋，成了头条常客～
仙界第一狗仔 文曲星君特别爽，终于把天庭小报盘活了～
[全文完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