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弹幕预知的背叛
开学典礼上，阳光透过礼堂的彩色玻璃窗洒落进来，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站在领奖台上，耳边是校长洪亮的声音和台下如雷的掌声。
"今年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一等奖获得者，高三（1）班柳如烟同学，将获得清华大学保送资格！"
掌声更加热烈了。我微微鞠躬，目光扫过台下熟悉的面孔——班主任王老师欣慰的笑容，同学们羡慕的眼神，还有...我的表妹江南雪那张精致的脸上稍纵即逝的扭曲表情。
她很快调整好了表情，鼓掌的力度比其他人都大，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感动的泪水。不了解她的人，一定会以为她是真心为我高兴。
"谢谢校长，谢谢各位老师。"我接过奖状和保送资格通知书，声音平稳，"我会继续努力，不辜负学校的期望。"
走下台时，江南雪突然冲过来抱住我："表姐，我太为你骄傲了！"她的声音甜得发腻，在我耳边却压低到只有我能听见，"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。"
我轻轻推开她，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："谢谢，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。"故意在"顺利"二字上加重了语气，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嫉恨，我心情大好。
一周后的下午，王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。
"如烟啊，坐。"王老师推了推眼镜，表情有些不自然，"关于你的保送资格，学校有个特殊情况..."
我心头一紧："什么特殊情况？"
"是这样的，"王老师搓着手，"南雪同学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，医生说她可能承受不了高考的压力..."
我皱起眉头："所以呢？"
"所以学校考虑..."王老师避开我的目光，"考虑到你们是表姐妹，或许你可以把这个保送名额让给她？毕竟你成绩一直很稳定，就算参加高考也能考上好学校..."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就在我准备严词拒绝时，眼前突然浮现出一行行半透明的文字，像是视频网站上的弹幕：
【大冤种女主又要上当了！】
【白莲花表妹江南雪装病博同情，抢走女主的保送名额！】
【女主让了名额后，表妹反手举报女主高考作弊，害得女主被取消成绩！】
【最后女主跳楼自杀，表妹却拿着保送名额去了清华，还抢走了女主的男朋友！】
【气死我了！】
我瞪大眼睛，这些文字仿佛直接投射在我的视网膜上，但王老师似乎完全看不见。更诡异的是，这些信息与我内心深处对江南雪的怀疑完全吻合——她从小就会装可怜抢我的东西，只是从未像这次这么过分。
"柳如烟？你在听吗？"王老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，"南雪同学确实来找过我，说她最近身体不好，但不想耽误学习..."
我突然冷静下来，那些弹幕仿佛给了我某种启示："王老师，是江南雪让您找我谈话的吧？"
王老师愣了一下："你怎么知道？"
"她身体不好关我什么事？"我冷笑一声，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，"保送名额是我的，凭什么让给她？"
王老师脸色一变："柳如烟！南雪可是你表妹，她从小身体就弱，你作为姐姐不应该照顾一下吗？再说了，你成绩这么好，就算不保送也能考上清华北大，但南雪就不一定了。"
我简直要被这番歪理气笑了："所以我就该牺牲自己成全她？王老师，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。"我站起身，"我再说一遍，保送名额我不让，谁爱要谁要。"
"柳如烟！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！"王老师在我身后喊道。
我没有回头。自私？真是笑话。江南雪从小就会这招，每次想要我的东西就装可怜，大人们总是让我"让着妹妹"。玩具、衣服、甚至是我辛苦准备的比赛机会，她都要抢。但这次，她抢的是我的未来。
刚走到教室门口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啜泣声。推门进去，我看到江南雪正坐在我的位置上，周围围了一圈同学。
"南雪，别哭了，你表姐就是嫉妒你长得漂亮。"
"就是，明明是一家人，怎么这么冷血。"
江南雪抬起泪眼朦胧的脸，看到我时瑟缩了一下，仿佛害怕我似的。这演技，不去考中戏真是浪费。
"让开。"我冷冷地说。
江南雪抽泣着："表姐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，但这个保送名额对我真的很重要...我妈妈最近又住院了，如果我能保送清华，她一定会很开心的。"
同桌李晓月立刻帮腔："柳如烟，你能不能有点人性？南雪都哭成这样了！"
我扫视一圈，几乎每个人眼中都带着谴责。看来江南雪已经成功塑造了一个"可怜表妹被冷血表姐欺负"的故事。
"江南雪，"我一字一顿地说，"你妈妈住院关我什么事？保送名额是我凭实力拿到的，凭什么让给你？"
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，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。
江南雪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，一时语塞，但很快又挤出几滴眼泪："表姐，我知道我配不上这个名额，但是..."
"知道配不上就别惦记。"我直接打断她，走到座位前，"还有，这是我的座位。"
江南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最终悻悻地站起来。就在这时，我脑海中又闪过一条弹幕：
【快查她书包！有伪造的病历！】
我灵机一动，故意碰掉了江南雪的书包。书本散落一地，其中果然有一个医院的病历袋。
"哎呀，不好意思。"我假装帮忙捡拾，迅速拍下了病历内容。起身时，我提高声音："咦？这病历上的日期怎么是去年的？而且医生签名和医院的公章对不上啊。"
江南雪脸色大变，慌忙抢过病历："你、你看错了！"
我冷笑一声，拿出手机："那这是什么？"屏幕上是我上周偷拍到的江南雪在健身房举铁的视频，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哪有一点病态？
教室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。江南雪的脸涨得通红，眼泪这次是真的掉下来了——羞愤的泪。
"柳如烟！你太过分了！"李晓月还想维护她，但声音已经没那么理直气壮了。
就在这时，班主任王老师阴沉着脸走进教室："柳如烟，校长要见你。"
校长办公室里，头发花白的李校长听完我的解释，又看了我提供的证据，脸色越来越严肃。
"柳如烟同学，你放心，学校的保送资格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私人关系而改变。"他转向站在一旁、脸色惨白的江南雪，"江南雪同学，伪造病历是严重违纪行为，你必须写一份深刻检查。如果再让我听说你打保送名额的主意，我会考虑取消你所有的评优资格。"
走出校长室，江南雪恶狠狠地瞪着我，哪还有半点白莲花的模样："柳如烟，你以为这就完了？咱们走着瞧。"
我微微一笑："随时奉陪。"
这一刻，我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。但有了那些神秘弹幕的预警，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任人宰割。江南雪想要我的保送名额？那就看看最后是谁让谁"社死"校园。
第二章 论坛上的暗箭
校长谈话后的第三天清晨，我刚走进校门就察觉到不对劲。
路过的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见我走来立刻噤声，等我走远又窃窃私语起来。几个低年级的女生甚至对我指指点点，眼中带着鄙夷。
"看，就是她..."
"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..."
"难怪能拿到保送资格..."
我的心沉了下去，加快脚步走向教室。刚进门，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。江南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低头看书，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我的座位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"X"，上面还写着"贱人"两个字。
"谁干的？"我冷冷地问。
没人回答。教室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我径直走到座位前，掏出湿巾擦掉那些侮辱性字眼。同桌李晓月抱着手臂，阴阳怪气地说："有些人啊，表面装得清高，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事。"
我猛地转头："你什么意思？"
李晓月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，但很快又挺直腰板："自己上校园论坛看啊，都传遍了。"
我掏出手机，登录学校论坛。置顶的帖子标题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：《惊爆！某保送生与老师的"特殊关系"内幕》。
帖子是凌晨两点发的，署名为"正义使者"，内容直指我通过"不正当手段"获得保送资格，暗示我与物理竞赛评委有"特殊往来"。虽然没有直接点名，但评论区已经有人扒出了我的班级和姓名。
我的手微微发抖，翻看那些恶毒的评论：
"听说她经常晚上去老师办公室'补课'呢..."
"平时装得那么高冷，原来是这种人..."
"心疼她表妹，一直被欺负..."
最让我愤怒的是，帖子下方还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，是我上周去物理组办公室请教问题时的背影。照片角度刁钻，看起来就像我在和老师亲密接触。
"怎么样？出名很开心吧？"江南雪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，声音轻柔得像在关心我，"表姐，我劝你还是主动放弃保送资格比较好，免得...更难堪。"
我死死攥紧手机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那些弹幕警告过我江南雪会不择手段，但没想到她行动这么快，这么狠。
"帖子是你发的？"我压低声音问。
江南雪一脸无辜："表姐你在说什么呀？我只是关心你。"她凑近我耳边，声音突然变得恶毒，"这才刚开始呢，我会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愤怒只会落入她的圈套。我重新审视那个帖子，注意到发帖人的ID是新建的，但措辞方式很熟悉...
突然，一条弹幕闪过我的视野：
【学生会主席陈明是江南雪的舔狗，帖子是他发的！】
我眯起眼睛。陈明，高三（4）班的学生会主席，学校计算机社团的骨干，确实有能力把帖子置顶并控制评论风向。
我没有立即反驳帖子内容，而是默默截图保存了所有证据。既然要反击，就必须一击致命。
下课铃响，我第一个冲出教室，直奔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。用学生证登录电脑后，我迅速搜索了陈明在论坛上的历史发言。果然，虽然"正义使者"这个账号是新注册的，但用词习惯和陈明如出一辙。
更关键的是，我黑进校园网后台（感谢我爸是网络安全工程师，从小教我的一些"小技巧"），发现这个ID的注册IP地址与陈明常用的电脑完全一致。
"抓到你了。"我冷笑一声，把所有证据打包保存到云端。
正当我准备离开时，一条新弹幕出现了：
【今晚七点，江南雪和陈明会在学校后门咖啡厅约会！】
我挑了挑眉。看来我的"神秘助手"又要给我送大礼了。
晚上六点五十，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，坐在咖啡厅最角落的位置。七点整，江南雪和陈明果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。江南雪今天特意打扮过，穿着一条我从没见过的粉色连衣裙，看起来清纯可人。
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，正好在我的斜对面。我压低帽檐，打开手机录像功能。
"帖子效果怎么样？"江南雪迫不及待地问。
陈明得意地推了推眼镜："爆了！现在全校都在讨论她。我已经安排人继续爆料，明天会放出她和王老师的'亲密照'。"
江南雪笑靥如花："干得漂亮！等我把保送名额抢过来，一定好好'感谢'你。"她说着，在桌下用脚轻轻蹭了蹭陈明的小腿。
陈明顿时红了脸，结结巴巴地说："为、为你做什么都值得...不过，王老师那边真的没问题吗？"
"放心，"江南雪不屑地摆摆手，"我妈给他老婆送了条爱马仕丝巾，他不敢不配合。"
我屏住呼吸，将这段对话完整录了下来。就在我准备收工时，江南雪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脸色微变："是王老师。"
她接起电话，语气立刻变得甜腻："王老师~...对，已经按您说的做了...帖子效果很好...嗯，明天就把照片给您过目...好的，明天办公室见..."
通话结束后，陈明显然有些吃醋："你和王老师...？"
江南雪娇嗔地打了他一下："想什么呢！就是普通师生关系。"她压低声音，"不过那老色鬼确实对我有点想法...无所谓，反正利用完就甩掉。"
我胃里一阵翻腾，既恶心又兴奋。这段录音简直是天赐良机，不仅证明帖子是他们恶意诽谤，还牵扯出了王老师的不端行为。
离开咖啡厅前，我特意绕到他们座位附近，用手机近距离拍了几张两人亲密交谈的照片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。
李校长听完录音、看完照片后，脸色阴沉得可怕："柳如烟同学，这些证据非常重要。学校会立即处理这件事，还你清白。"
上午第三节课间，校园广播突然响起："请高三（4）班陈明、高三（1）班江南雪立即到校长办公室来。"
江南雪离开教室时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一小时后，校园论坛置顶了一条新公告：《关于不实谣言的澄清及处理决定》。公告明确指出之前针对我的帖子纯属诽谤，发帖人已被查处。陈明被撤销学生会主席职务，江南雪被记过处分。
公告没有提及王老师，但下午的物理课突然换了老师。新来的张教授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，据说刚从某重点大学退休返聘。
"同学们好，我是你们的新物理老师，姓张。"他声音洪亮，目光如炬，"今天我们先不讲课本内容，我想和大家聊聊一个话题：什么是真正的强者。"
张教授的话让我心头一震："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与小人纠缠，但必须学会保护自己。与其花费精力与井底之蛙争辩天空的大小，不如展翅飞向更高的苍穹。"
下课铃响，他特意叫住了我："柳如烟同学，听说你是物理竞赛一等奖获得者？有没有兴趣参加我的课外研究小组？"
我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"当然愿意，谢谢张教授。"
离开教室时，我注意到江南雪正用淬了毒般的眼神盯着我。我知道，这场战争远未结束。
果然，第二天月考时，我刚坐下就发现江南雪频频向我这边张望。考试开始半小时后，当我从笔袋里拿橡皮时，一张小纸条意外掉了出来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江南雪突然举手："老师！柳如烟作弊！"
监考老师走过来，捡起那张纸条。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物理公式。
"这不是我的。"我冷静地说。
江南雪一脸"正义凛然"："表姐，作弊是不对的，你还是承认吧。"
监考老师为难地看着我："柳如烟同学，按照考场纪律..."
"老师，"我打断她，"能让我看看那张纸条吗？"
纸条递到我手中，我只看了一眼就笑了："这不是作弊小抄，是我昨天整理的复习笔记。而且..."我翻到背面，"这里有我的名字和日期。"
我早就料到江南雪会耍花招，所以故意在复习笔记上做了标记。更妙的是，我昨天故意在江南雪面前把这张笔记"不小心"掉在地上，让她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。
监考老师检查后点点头："确实是复习笔记，不是作弊。考试继续。"
江南雪脸色铁青，我则对她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。
考试结束后，我追上江南雪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："下次想陷害我，记得先确认证据是不是我故意留给你的。"
她猛地推开我："你别得意！我们走着瞧！"
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，我知道自己赢了一局。但更让我在意的是张教授的话——真正的强者应该飞向更高的天空，而不是与井底之蛙纠缠。
也许，是时候改变策略了。
那天晚上，我用父亲的电脑技术恢复了江南雪删除的手机聊天记录。除了与陈明、王老师的密谋外，最让我震惊的是一条她发给某人的信息：
"月考计划失败了，但我还有最后一招。高考前我会在她的水里加点'料'，让她在考场上出丑..."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江南雪已经不满足于毁我名声，现在竟想毁掉我的未来！
就在这时，又一条弹幕浮现：
【别慌！林阳可以帮你！】
林阳？我的青梅竹马，校篮球队长？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？
第三章 青梅竹马的援手
弹幕提到的林阳，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。我们同年同月生，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学。他爸爸和我爸爸是战友，两家关系一直很好。
但自从升入高三，我忙着准备竞赛，他忙着篮球队训练，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。上次说话还是一个月前，他祝贺我获得物理竞赛一等奖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"喂？如烟？"林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喜，"真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。"
我咬了咬嘴唇："你现在有空吗？我想和你谈谈。"
"当然，我在篮球场训练，不过可以溜出来。天台见？"
"好，十分钟后。"
学校老教学楼的天台是我们的"秘密基地"。小学时我们在这里分享零食，初中时在这里吐槽老师，高一那年我在这里哭诉月考失利，他笨拙地安慰我...
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，林阳已经等在那里。夕阳的余晖给他高大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，他转过身，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下。
"怎么了？这么严肃。"他递给我一瓶冰镇柠檬茶，是我最喜欢的口味。
我接过饮料，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，触电般缩了回来。不知为何，心跳突然加速。
"江南雪又找你麻烦了？"林阳单刀直入地问。
我惊讶地抬头："你怎么知道？"
"全校都知道。"他靠在栏杆上，眼神变得锐利，"论坛那篇帖子，月考时她举报你作弊，还有..."他顿了顿，"她最近在篮球队更衣室外面晃悠，故意和我搭讪。"
我握紧饮料瓶："她找你干什么？"
"打听你的事。"林阳冷笑一声，"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和王老师有不正当关系，还暗示如果你保送资格被取消，她愿意'补偿'我。"
"这个贱人！"我气得浑身发抖，"她怎么敢——"
"冷静。"林阳轻轻按住我的肩膀，"我假装对她的话感兴趣，套出了一些信息。"
他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照片："看，这是上周五晚上拍的。江南雪说她妈妈住院了，对吧？"
照片上，江南雪的母亲穿着时髦的连衣裙，挎着名牌包，正笑容满面地走进一家高档餐厅。
"这是...海悦酒楼？"我认出了本市最贵的餐厅。
"对，我和爸妈去吃饭时碰巧拍到的。"林阳翻到下一张照片，"更精彩的是这个。"
第二张照片里，江南雪的母亲正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碰杯。我眯起眼睛——那个男人有点眼熟。
"教育局副局长赵志国，"林阳解答了我的疑惑，"江南雪的舅舅。"
我瞪大眼睛："什么？她从来没提过这层关系！"
"当然不会提。"林阳收起手机，"她舅舅和校长是大学同学，王老师也是通过这层关系才答应帮她的。"
我脑中灵光一闪："所以王老师突然换掉，也是因为..."
"校长察觉到了不对劲。"林阳点点头，"不过江南雪家势力不小，她不会轻易放弃的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江南雪计划在高考前给我下药的事告诉了林阳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，拳头攥得咯咯响："这个疯女人！我这就去——"
"别冲动。"我拦住他，"我们需要证据，需要让她彻底无法翻身的那种。"
林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："你有什么计划？"
"首先，我需要你帮忙盯着江南雪的一举一动。"我咬着吸管思考，"其次，我们得找到她伪造竞赛证书的证据。"
"伪造证书？"
"弹幕...呃，我是说，我听说她去年参加省作文比赛根本没获奖，但她申请加分的证书是假的。"
林阳挑了挑眉："你怎么知道这些？算了，不问。"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，"不过巧了，我表姐是那场比赛的评委，可以帮忙查证。"
我们相视一笑，那种熟悉的默契感又回来了。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，第一颗星星在天边闪烁。
"如烟，"林阳突然认真地看着我，"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相信你。"
他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亮，像两颗坚定的星辰。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。
"谢谢。"我轻声说，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回教室的路上，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林阳发来的消息："小心江南雪，她刚才在打听你每天什么时候去接水。"
我心头一紧，回复道："明白了，我会注意。"
第二天早晨，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校，趁没人的时候用密封袋装了一小包饮水机的水。我爸有个朋友在化验所工作，可以帮忙检测成分。
课间操时，我假装不舒服没去操场，溜回教室在江南雪的座位附近"搜查"。果然，在她书包的暗袋里发现了一板已经拆开的泻药，少了三粒。
我迅速拍下照片，正准备离开时，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。我赶紧躲到讲台下面。
是江南雪和李晓月。
"你不是说去医务室吗？怎么回来了？"李晓月问。
江南雪压低声音："我回来确认一下她喝了那水没有。"
"你太冒险了！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？"
"怕什么？"江南雪不以为然，"就算她怀疑我，也没证据。再说了，马上就要模考了，拉几次肚子够她受的。"
她们拿了东西就离开了。我从讲台下爬出来，手心全是汗。
中午，我把水样送到化验所。下午结果就出来了——水里确实含有泻药成分，剂量足以让人频繁跑厕所。
"需要报警吗？"化验员叔叔担忧地问。
我摇摇头："暂时不用，谢谢叔叔。"
模考当天早晨，我特意没喝学校的水，从家带了一大瓶自制电解质水。但江南雪显然还有后手——我刚坐下，就发现水杯被人动过手脚，水面浮着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。
我假装没发现，喝了一小口。果然，不到半小时，腹部开始绞痛。
江南雪时不时瞥向我，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快意。
我咬牙忍着不适，强迫自己专注于试卷。汗水浸透了后背，手指因用力握笔而发白。每写完一题，我都需要停下来深呼吸，抵抗一阵阵袭来的绞痛。
"同学，你没事吧？"监考老师关切地问。
"没事，谢谢老师。"我勉强笑了笑，继续答题。
考试结束铃响起的那一刻，我几乎是冲出了教室。在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后，我虚弱地靠在墙上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不是因为这身体上的痛苦，而是因为江南雪竟然真的敢下药。如果不是弹幕预警，我可能会在高考考场上遭遇同样的暗算，那后果不堪设想...
"如烟？"林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带着明显的焦急，"你还好吗？"
"还...还好。"我勉强回应，擦了擦眼泪走出隔间。
林阳站在女厕所门口，不顾路过女生异样的眼光。看到我苍白的脸色，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："她给你下药了？"
我点点头，把水杯递给他："这里面应该还有残留。"
"我送你去医务室。"他不由分说地扶住我，同时小心地收好水杯。
"不用，我还能坚持..."
"别逞强！"他罕见地对我发了火，"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？看到你考试时那个样子，我..."他突然哽住，深吸一口气，"先去医务室，然后我们去找校长。"
医务室老师给我开了止泻药和补液盐。刚吃完药，林阳就迫不及待地问："现在感觉怎么样？还难受吗？"
看着他焦急的样子，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："好多了，谢谢你。"
"傻瓜，跟我还客气什么。"他揉了揉我的头发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是张教授："如烟，听说你不舒服？研究小组今天活动取消了，你好好休息。"
"谢谢教授，我没事的。"
"对了，"张教授话锋一转，"王老师刚才通知，保送资格要增加'品德考核'环节，由学生代表和老师共同评分。你知道吗？"
我握紧手机："不知道，什么时候通知的？"
"就刚才，临时决定的。"张教授的声音透着担忧，"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，提醒你一下。"
挂断电话，我把消息告诉了林阳。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："这摆明是针对你的。江南雪舅舅肯定插了一手。"
"但我们有她下药的证据..."
"不够。"林阳摇头，"以她家的关系，完全可以辩解说是别人栽赃。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，证明她长期处心积虑要害你。"
我想了想，突然有了主意："艺术节！下周不是有校园艺术节吗？全校师生都会参加..."
林阳眼睛一亮："你是想..."
"当众揭穿她。"我坚定地说，"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她所有的恶行，让她无处可逃。"
林阳露出赞赏的笑容："这才是我认识的柳如烟。"他顿了顿，"不过我们需要更多证据。"
"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。"我神秘地笑了笑，"今晚能借你电脑用用吗？我需要恢复江南雪手机里删除的一些数据。"
"没问题。"林阳爽快答应，"不过...你什么时候学的黑客技术？"
"我爸教的，防身用。"我眨眨眼，"没想到真用上了。"
模考成绩三天后出来了。尽管那天状态极差，我仍然排在年级第五。江南雪看到榜单时，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。
"怎么可能..."她盯着榜单喃喃自语。
我故意从她身边走过，轻飘飘地说："泻药效果不错，可惜我的实力更强。"
她猛地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："你...你在胡说什么？"
"艺术节见分晓。"我留下这句话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和林阳全力收集证据。通过黑客技术，我恢复了江南雪删除的聊天记录，发现她不仅计划在高考时继续下药，还曾多次向王老师送礼，甚至...
"天哪！"我盯着屏幕惊呼。
"怎么了？"林阳凑过来看。
"江南雪去年根本没参加省作文比赛！她提交的获奖证书完全是伪造的！"我指着屏幕上恢复的文件，"看，这是她发给打印店的订单，明确要求制作假证书。"
林阳吹了声口哨："这可是大新闻。伪造省级比赛证书，足够取消她所有评优资格了。"
"不止如此，"我继续翻找，"她还..."
我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——江南雪和王老师在某个餐厅的合影，王老师的手明显放在不该放的位置。
"这..."林阳尴尬地移开视线，"尺度有点大啊。"
"又一个重磅炸弹。"我保存了照片，"看来王老师突然帮她不全是出于教育局副局长的压力啊。"
艺术节前一天晚上，我和林阳在天台做最后准备。我把所有证据整理成PPT，存入U盘。
"你确定要这么做？"林阳有些担忧，"当众揭穿她虽然解气，但可能会彻底激怒她家..."
"我不怕。"我坚定地说，"如果现在退缩，她只会变本加厉。我必须一击致命，让她再也无法害人。"
林阳静静地看着我，突然笑了："你变了，如烟。"
"变好了还是变坏了？"
"变强了。"他轻声说，"我一直知道你很优秀，但现在...你简直在发光。"
我的脸突然发烫，赶紧低头检查U盘："明天你负责接应，万一出现意外..."
"放心。"林阳握住我的手，"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"
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，给了我莫大的勇气。明天将是一场硬仗，但我不再是孤军奋战。
第四章 艺术节上的绝地反击
校园艺术节当天，阳光明媚得刺眼。
我早早来到学校，手里紧握着装有证据的U盘。林阳在校门口等我，看到我便快步走来。
"准备好了吗？"他低声问，眼睛扫视四周，确保没人偷听。
我点点头，喉咙却突然发紧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林阳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，轻轻捏了捏我的手："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在你身后。"
他的手心温暖干燥，给了我莫大的勇气。我深吸一口气："走吧。"
按照计划，我报名了艺术节的"校园故事分享"环节。这个环节原本是让学生分享励志经历，但今天，我要分享的是一个关于欺骗、背叛和最终正义的故事。
礼堂里人头攒动，几乎全校师生都来了。我注意到前排坐着校长和几位校领导，江南雪则坐在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，身边围着一群她的"追随者"。
她今天特意打扮过，穿着白色连衣裙，黑长直发披散在肩头，看起来清纯无害。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恶毒的心？
"紧张吗？"张教授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。
"有点。"我老实承认。
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："记住，真相是最有力的武器。但使用它需要勇气和智慧。"
我正想问他是否知道我的计划，主持人已经宣布我的名字："下面有请高三(1)班柳如烟同学，分享她的'我的成长故事'。"
掌声响起，我走上舞台，双腿微微发抖。聚光灯打在我脸上，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。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，我能感觉到江南雪刀子般的目光。
"大家好。"我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有些失真，"今天我要讲的故事，关于一个女孩如何被最信任的人背叛，又如何在绝境中反击。"
礼堂渐渐安静下来。我继续道："这个女孩从小成绩优异，待人真诚。她有个表妹，表面乖巧可爱，背地里却处处与她作对..."
江南雪的身体明显僵直了。她的追随者们面面相觑，不明白我要做什么。
"直到有一天，女孩获得了清华大学的保送资格..."我边说边向控制台走去，准备插入U盘。
就在这时，礼堂的灯突然全部熄灭，投影仪也断电了。台下顿时一片哗然。
"怎么回事？"校长站起来问道。
黑暗中，我听到江南雪假惺惺的声音："表姐，你是不是设备没准备好啊？要不要我帮你？"
我咬紧牙关。她竟然破坏了我的设备！没有投影，我准备的证据就无法展示。就在我手足无措时，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上舞台。
"用我的电脑。"林阳低声说，迅速将一个笔记本电脑连接到备用电源，同时递给我一个小型U盘，"备份在这里。"
灯光重新亮起，林阳已经退回台下。我镇定地插入U盘，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我精心准备的PPT。
"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。"我冷静地说，"让我们继续。刚才说到，女孩获得保送资格后，她的表妹开始了系列行动..."
PPT第一页是江南雪伪造的病历特写。"首先，表妹伪造病历，声称自己身体不好，需要这个保送资格。"
第二页显示江南雪在健身房举铁的视频截图。"但实际上，她身体健康，甚至能在健身房连续锻炼两小时。"
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。江南雪脸色煞白，手指死死掐着座椅扶手。
我继续翻页，展示校园论坛诽谤帖的截图："表妹还联合学生会主席，在校园论坛发布匿名帖，污蔑女孩与老师有不正当关系。"
接着是咖啡厅偷拍的江南雪与陈明密谋的照片："他们甚至计划伪造'亲密照'进一步陷害女孩。"
礼堂里一片哗然。校长脸色铁青，而江南雪已经站了起来："她在撒谎！这些都是假的！"
"安静！"校长厉声喝道，"让柳如烟同学说完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，翻到下一张PPT——月考时江南雪举报我作弊的照片："表妹还试图在考试中陷害女孩作弊，幸好女孩早有准备。"
然后是饮水机和泻药包装的照片："最近，表妹甚至给女孩下泻药，企图影响她的模考成绩。"
台下爆发出一阵惊呼。江南雪歇斯底里地尖叫："你血口喷人！证据呢？拿出证据来！"
"就在这里。"我冷静地点开一段音频。
江南雪和陈明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礼堂里：
"帖子效果怎么样？"
"爆了！现在全校都在讨论她。我已经安排人继续爆料，明天会放出她和王老师的'亲密照'..."
"等我把保送名额抢过来，一定好好'感谢'你..."
录音结束，全场寂静得可怕。江南雪面如死灰，陈明则低着头，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。
我继续展示证据：江南雪发给王老师的暧昧信息，她母亲与教育局副局长的合影，以及最重磅的——伪造省级作文比赛证书的打印店订单。
"最后，我想告诉大家，这位表妹去年根本没参加省作文比赛，她用来申请加分的获奖证书完全是伪造的。"
礼堂里炸开了锅。校长猛地站起来："江南雪同学，这些指控非常严重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？"
江南雪浑身发抖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早没了往日的精致形象："她...她陷害我！这些都是假的！"
就在这时，张教授站了起来："我可以作证。柳如烟同学提供的伪造证书证据，我已经通过评委朋友核实过，确实不存在江南雪的获奖记录。"
林阳也站了起来："我亲眼看到江南雪在柳如烟的水杯里下药，并且保留了水样证据。"
一个接一个，曾经被江南雪欺负过的同学纷纷站起来指证她的恶行。场面完全失控了。
江南雪突然歇斯底里地冲上舞台，指着我的鼻子尖叫："你这个贱人！你毁了我！我妈妈和舅舅不会放过你的！"
她扑上来想抓我的脸，被及时赶到的保安拦住。在被拖出礼堂的过程中，她继续尖叫咒骂，污言秽语不堪入耳。几个同学举着手机全程录像，这段视频注定会在网络上疯传。
校长走上舞台，面色凝重："我代表学校向柳如烟同学道歉。经过核实，江南雪同学确实存在伪造证书、诽谤他人、下药等严重违纪行为。学校决定立即取消她所有评优资格，并考虑进一步处分。"
他转向我："柳如烟同学的保送资格不受任何影响。同时，学校将为她出具特别推荐信。"
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我长舒一口气，感觉几个月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。
艺术节结束后，校长单独召见了我。他办公室还坐着一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——教育局副局长赵志国，江南雪的舅舅。
"柳如烟同学，"赵志国冷冷地说，"你今天的行为很勇敢，但也很大胆。"
校长打断他："老赵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。你外甥女确实做了那些事，证据确凿。"
赵志国眯起眼睛："年轻人做事要留余地。你马上就要去清华了，未来的路还长..."
这是赤裸裸的威胁。我正要回应，校长却一拍桌子："赵副局长！请注意你的身份！如果柳如烟同学未来遇到任何不公正待遇，我会亲自向省教育厅反映今天的情况。"
赵志国脸色变了变，最终冷哼一声离开了。
校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："柳如烟，别担心。赵志国虽然有些关系，但清华不是他能插手的地方。你安心准备入学吧。"
"谢谢校长。"我真诚地说。
走出行政楼，林阳在树下等我。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间隙，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"一切都结束了？"他问。
"嗯。"我点点头，突然感到一阵疲惫，"终于结束了。"
林阳轻轻拥抱了我："不，是新的开始。"
我抬头看他，发现他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。不知怎么的，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。
"林阳，我..."
"我喜欢你。"他突然说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"不是作为青梅竹马的那种喜欢。"
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，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膛："我...我也是。"
他笑了，眼睛弯成月牙："我知道。"
高考如期而至，没有江南雪的干扰，我发挥出色。林阳也考得不错，被北京体育大学录取。
放榜那天，江南雪的母亲突然来我家拜访。几个月不见，她憔悴了许多，眼角多了几道皱纹。
"如烟，"她声音沙哑，"南雪知道错了。她现在...很不好。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谁也不见。"
我沉默地听着。
"你能不能...原谅她？"江南雪的母亲几乎是在哀求，"她还年轻，前途都毁了..."
我摇摇头："阿姨，我不会报复，但也不会原谅。您知道吗？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，现在被毁掉前途的就是我了。"
我拿出手机，给她看当初那些弹幕预言——江南雪抢走我的保送资格，诬陷我作弊导致我自杀...
江南雪的母亲看完，脸色惨白："这...这不可能..."
"这就是江南雪原本计划对我做的事。"我平静地说，"所以，请不要要求我原谅。"
她最终黯然离去。我看着她的背影，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，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。
出发去清华的前一天晚上，我和林阳又来到学校天台。夏夜的风温柔地拂过脸颊，带着栀子花的香气。
"明天就要去北京了。"林阳轻声说，"四年后，等我毕业..."
"我们会在一起。"我接过他的话，笑着看他，"反正清华和北体离得不远。"
他紧紧握住我的手："一言为定。"
夜空繁星点点，如同无数双眼睛见证着我们的约定。我知道，前方等待我的将是全新的生活和挑战。但这一次，我不再害怕。
因为我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[全文完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