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擦去血迹，看着指尖的猩红，非但没有恼怒，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，笑声中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与疯狂。
“除了在战场上，你是第一个，能让我使出全力的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缪尔修斯的身影消失了。
再出现时，已带着沸腾的杀意与毁灭气息，闪至季明月身前。
“结束了。”
重拳打断季明月的反应节奏，连环三记肘击带着令人窒息的狠劲，最后一脚将季明月踢飞数米，重重砸在墙上！
可他没有立刻收手。
快速闪至身前一把扼住季明月的脖颈，将他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似乎陷入某种兴奋与疯狂的状态，他的拳头一次次落下，砸在肩膀、肋侧、腰腹。不再为了制服对方，而像是在摧毁。
季明月的胸口被狠狠砸入墙壁，骨裂的咔咔声响彻，血水从唇角不断渗出，意识模糊，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。
缪尔修斯忽然停了手。
他看着季明月几近断裂的身躯，眼中浮现出一丝恼怒交织的情绪。
“你是哑巴吗，叫出来。”
他俯身靠近，声音极轻：“你这样，我会忍不住撕了你。”
他沾满鲜血的手指，强硬地抬起季明月低垂的下颌，迫使那双依旧倔强的黑眸看向自己。
“喊一声主人。”他低语，像施咒般轻柔。
“喊出来，我就不打了。”
季明月被强制抬头，视野模糊成一片血色与金光，眼中却透出凛冽。
“……滚……”
没有任何预兆地，他抬起一条腿狠狠扫向缪尔修斯的膝弯，动作快得几乎无法捕捉。
缪尔修斯一怔，退后半步避开，但下一瞬，季明月已如同一头濒死反扑的猛兽，强撑着残破的身体扑了上来。
肘击、肋踹、膝撞，连贯而迅猛。他的攻击毫无章法，却每一击都奔着致命去。鲜血从他身上不断飞溅出来，眼神却凛冽得像要将眼前人撕碎。
缪尔修斯猝不及防，侧脸被重重一拳击中，金发被扯乱，唇角瞬间渗出血丝。他眼神骤冷，露出真正的杀意。
“够了。”
他冷声低吼，下一秒整个人如闪电般反扑而上，单手扣住季明月的喉咙，猛地将他按在地上。另一只手挥出，重拳带着怒火接连砸落。
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重力地板。季明月趴伏在地，身躯因疼痛而不自觉地轻颤，呼吸破碎紊乱。伤口深可见骨，血液与汗水混杂，顺着下颌一滴滴落下。
缪尔修斯站在他面前，金发凌乱，左臂因过度挥击微微颤抖，半边脸颊带着红痕与细碎的血迹。紧身的训练服外层被撕裂，底下的衬衣早已被汗水与鲜血浸透。
他眼神在这一刻流露出掩不住的疯狂与兴奋，如猎豹最终扑倒了猎物那般沉醉。
他的声音低沉，几乎压不住胸腔的起伏：“喊。”
没有回应。
季明月依旧倔强地沉默，哪怕鲜血从唇角不断滴落，哪怕眼前一阵阵发黑，也没有动摇半分。
缪尔修斯笑了，那笑带着讽刺与轻蔑，带着俯瞰一切的上位者傲慢。
他缓缓蹲下，抬起手，再次一拳砸在季明月的腹侧，鲜血顿时喷涌而出。
“若你不喊，我就打到你张口为止。”
“我有的是耐心。”
他语气缓慢而笃定。
季明月蜷起的身体因疼痛而痉挛，他脑中嗡鸣一片，所有感官都模糊起来，只剩下剧烈的疼痛与浓重的血腥味包围全身。
耳边传来一声细若蚊鸣的呼唤。
【宿主……】
126的声音终于响起，带着惶急与哽咽。
【宿主……求你了……你会死的，再不喊你真的会死的……】
【求你了......就喊一声！就当是为了任务！为了活下去！】
【你不喊也赢不了他的，就让他以为你屈服了……只是假装而已！】
【求你了……别放弃……】
他缓慢地睁开眼，金色与血红的视野交叠成一幅令人眩晕的画。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震颤，肺在撕裂，意识摇摇欲坠。
任务未完。他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。
他轻轻咬破舌尖，让那股清醒的痛刺穿脑海，强撑着从地上抬起头来，满是血污的脸庞上终于出现一个模糊的动作。他艰难地张了口，声音微不可闻，却清晰地击打在训练室每一个角落。
“……主……人……”
话音落下的刹那，缪尔修斯眸光一滞。
他怔了片刻，仿佛没料到季明月真的会屈服。
随即笑了，笑意疯癫而畅快，金瞳闪着掠夺后的满足与病态的占有欲。他俯下身，手指抚过季明月脸庞，缓缓擦去血痕，低声呢喃：
“真乖。”
“现在起，你是我最喜欢的宠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