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是沈志文的人，姜念慈心头一紧，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。迅速做了个手势示意李秀芝不要开门，同时眼神中传递着无声的信任。
“相信我，”她压低声音快速交代，“李姨，你就说没见过我，其他的看情况随机应变。”
话音未落，姜念慈躲进里间，闭上双眼，心念一动。眨眼间，她的身影闪入了那个只有她才知道的神秘空间。
李秀芝虽然年过半百，但反应敏捷得像个年轻人。她故意拖拖拉拉地穿衣整理，还不忘抓起桌上的针线活握在手中，让门外的人足足等了有两三分钟，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前。
“谁啊，大晚上的不让人安生。”李秀芝故意压着嗓子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，活脱脱一个被吵醒的老人形象。
“老板娘，打扰了。”门外传来一个油腔滑调的男声，“我们找个人，姜念慈，您见过吗？听说她可能来找您了。”
“姜念慈？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生？”李秀芝打了个哈欠，“你们找错地方了吧，我一个做针线活的老太婆，哪认识什么姜念慈。
“您确定吗？”门外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，“有人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往这个方向来了，身形很像姜念慈。”
“哎呦喂，”李秀芝不耐烦地摆摆手，“确定个屁！我这眼神，隔着三步远就认不清人了，谁来谁去的我哪看得清楚？再说了，天都黑了，我早就关门睡觉了，哪有功夫注意外面的事。”她故意提高嗓门，“你们要找人就找去，别在我这儿瞎折腾，打扰老人家休息，多不像话！我明天还要早起做活计呢！”
门外的人似乎被这番话噎住了，低声商量了几句。李秀芝竖起耳朵，隐约听到“再观察几天”、“不能打草惊蛇”之类的字眼，最终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李秀芝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，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，确认外面真的没人了，又等了足足十分钟，才轻声说道：“出来吧，人走了。”
姜念慈从空间里出来，脸色有些凝重。“李姨，沈志文能这么快找到这里，要么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，要么就是他背后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。”
“我看多半是后者。”李秀芝警惕地锁好门，拉上窗帘，这才在椅子上坐下，神情也严肃起来，“沈志文在这城里混了这么多年，背后有靠山，手下有爪牙，要说没点门路那是不可能的。”她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“不过你也别太担心，老太婆我虽然退休了，但这些年在街坊邻里间也不是白混的。”
姜念慈眼前一亮：“李姨，您的意思是？”
“我有些老街坊故旧，平时爱打听些东西南北的消息。”李秀芝拍了拍姜念慈的手，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让他们帮忙探探沈志文的底细，应该不难。再说了，有些特殊渠道的人，我还是能联系上的。”
李秀芝神秘一笑：“年轻的时候也不是白混的，总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。放心，都是靠谱的人。”
“三教九流？”姜念慈挑了挑眉毛，心中暗想这位看似普通的李姨，背后竟然藏着如此不凡的过往。
“咳咳，”李秀芝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，“就是些收废品的、看大门的、国营饭店里端盘子的，还有几个在各处当杂工的老伙计。别看他们干的都是小活计，但消息灵通着呢。城里哪家今天又添了什么新鲜事儿，哪个弄堂里又传出什么风声，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”
姜念慈点点头，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。她不能坐以待毙，必须先摸清楚沈志文到底在图谋锦绣阁的什么，还有那两个神秘人——刀疤男和妖娆女的真实来历。
次日一早，李秀芝就开始了她的“情报网络”行动。她让姜念慈待在店里的密室，自己提着针线篮子走街串巷，名义上是给街坊们送修补好的衣裳，实际上是去收集消息。
姜念慈则利用空间里的化妆品和衣物，再次改头换面。这次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送菜的临时工——脸上抹了一层黄褐色的粉底，让皮肤显得粗糙黝黑；头发用泥土和草灰做旧，松松地挽成一个粗糙的发髻；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，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巴的布鞋。
她对着空间里的镜子端详自己，连她自己都几乎认不出来了。“博士变菜贩，”她自嘲地笑了笑，“这要是让前世的同事看见，非笑掉大牙不可。”
挎着个装满蔬菜的大篮子，姜念慈在李秀芝的掩护和指点下，前往沈志文常去的饭店附近。
“师傅们吃饭啦，新鲜青菜萝卜！”姜念慈学着街头小贩的腔调叫卖，声音粗哑中带着几分讨好，与平日里的清冷嗓音判若两人。
一家国营饭店的后厨门口，姜念慈装作送菜，故意在门边磨蹭。就在她准备离开时，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，让她浑身一僵。
“那丫头片子不知道躲哪里去了，再找不到她，上头那位可要不耐烦了。”
是沈志文！姜念慈赶紧低下头，装作整理篮子里的蔬菜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。
“大哥，要不咱们去威胁那个李裁缝？她肯定知道点什么。”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。
“蠢货！”沈志文压低声音，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怒意，“李秀芝在这片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，街坊邻里都认识她。咱们要是对她动粗，消息传出去对咱们没好处。”他不耐烦地啐了一口，“再说，那个老太婆看起来人畜无害，实际上精明得很，没有确凿证据别轻易动她。”
姜念慈在心中冷笑，沈志文倒是有自知之明，知道李姨不好惹。
“那图纸的事怎么办？上头那位可是三天两头催着要。”
“锦绣阁下的秘密不是那么容易找的，”沈志文的声音更低了，“我怀疑那丫头知道些什么，否则她不会往那跑。”
姜念慈心头一震，从他们的对话中，她敏锐地捕捉到沈志文似乎有一个秘密的据点或书房，存放着一些重要文件。而且从对话内容来看，他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“上头”在指挥。
她想到可以利用空间，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沈志文的秘密据点，寻找证据或图纸线索。不过在此之前，她得先确定这个据点的具体位置。
深夜，姜念慈凭借白天打探到的信息和记忆，悄无声息地摸到沈志文位于城北一处僻静小院的书房外。这里远离主街道，四周都是空房子，确实是个藏匿秘密的好地方。
她贴在墙边，确认四周无人，正准备利用空间穿墙进入时，书房内突然传来说话声，打断了她的行动。
“周学军那边怎么样了？”沈志文的声音清晰可闻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。
姜念慈瞬间僵住了。她贴在墙上，一动不动，生怕发出任何声响。
“回老板的话，”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回答道，“周学军最近很谨慎，我们的人跟了他半个月，也没发现他和什么可疑人物接触。不过，东北林场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有些变动，听说他准备过几天亲自去一趟。”
“东北林场？”沈志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“那可是姜家当年的老地盘！”
姜念慈心头剧震，呼吸几乎停滞。周学军？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，那是原主母亲的远方表哥，也是当年姜家生意上的重要合作伙伴。如果他还活着，那么关于姜家财产的秘密，他肯定知道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