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舍和李修缘伫立在海风呼啸的海岸边,眼中满是凝重。海浪撞击礁石,溅起的水雾夹杂着几分寒意。眼前的渔夫满脸风霜,嘴里叼着烟袋,神情忐忑。
“菜仕岛?”老渔夫深深吸了一口烟,缓缓吐出烟雾,“别说红鲍鱼,就是那片海域,咱们谁敢靠近?暗流诡谲,妖鱼出没。去了,就是九死一生啊!”
另一个年轻渔夫接口道:“你们想救林神医,我理解,但红鲍鱼是禁忌,更别提那地方还有黑鲨会出没。罾城的船夫,没人敢接这种活。”
黄舍听罢,眉头深锁,李修缘沉声问道:“那罾城真的没有人能潜到那片海域吗?”
老渔夫压低了声音,四下张望了一下,说道:“有人……但那是个疯子。”
“疯子?”黄舍抬头望着老渔夫。
“叫颠智,年轻时是咱罾城最好的潜水能手,一口气能憋五个时辰,水底走路如平地。但……后来为了救个孩子,他在水下待得太久,脑子缺氧坏了,如今疯疯癫癫,在海滩上翻跟斗,和孩子们玩闹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随即转身前往海滩。远远便看到一个赤膊的瘦高男子在沙地上跳跃翻滚,嘴里还嚷着:“抓住大鱼,哈哈,大鱼来了!”周围的孩童惊喜地围观,却不敢靠近。
黄舍狐疑道:“就是他?”
“试试看吧。”李修缘走上前去,抱拳道:“颠智大哥,我们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颠智歪头看着李修缘,忽然大笑:“大鱼来了!哈哈哈,我才不帮你们呢,你们也是鱼,哈哈!”他在沙地上划着圈,状若癫狂。
黄舍耐心渐失,正欲转身离去,忽然灵光一闪,高声说道:“林神医需要红鲍鱼的珍珠解毒,否则命不久矣!”
听到“林神医”三字,颠智的笑声戛然而止。他直起身子,双目中闪过一丝清明,低声道:“林神医……中毒了?”他看向远处的大海,片刻后点头:“好,我带你们去。”
颠智带着两人登上一条破旧的小船,驶向菜仕岛。海风愈发急促,波涛拍打着船身。渐近岛屿之时,远处的海面出现了一艘艘黑色战船,旗帜上画着张牙舞爪的鲨鱼。
“黑鲨会。”黄舍低声说道,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,“他们在这儿干什么?”
颠智冷声道:“这是他们的狩猎场。若被发现,我们活着离开的可能就小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艘海盗船已朝他们疾驶而来。船上的海贼大声嚷嚷,挥舞着长刀和弯钩,显然已将他们视为猎物。
颠智忽然一跃而起,如一只大鸟般扑向迎面而来的战船。他手握缆绳,身姿矫健,一脚踢翻了两名海贼。黄舍和李修缘见状,立刻操起船上的长桨加入战斗。鼓声响起,如同雷鸣,迅速召唤来更多渔民增援。
颠智的动作如鬼魅般迅疾,一招“翻浪拍礁”将几个海贼打落海中。他的双手如铁钳般扣住一名贼头,低喝一声,将其摔至甲板。黄舍挥舞长桨,与李修缘合力击退了一波敌人,但海贼仍源源不断地从船舱中涌出。
眼看敌人势大,颠智奋力跃起,一脚将海贼首领踢到船舷边,黄舍瞅准时机,一剑刺入首领胸膛。敌方士气瞬间崩溃,残余的海贼纷纷弃船逃生。
然而,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。颠智的肩膀被刀砍中,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襟。他倚靠船舷,气若游丝:“红鲍鱼……还得靠你们。”
黄舍和李修缘潜入菜仕岛海底,四周漆黑一片,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红光。他们屏住呼吸,向光源靠近,却发现一片珊瑚礁中盘踞着无数海蛇。蛇身如同银链,在水中游动,毒牙闪着寒光。
“红鲍鱼就在里面。”黄舍指着红光低语。
李修缘点头:“先解决这些海蛇。”
两人配合默契,挥动短刀和拳套,与海蛇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。黄舍一记“腾龙出海”,击退一条扑向他的巨蛇,李修缘则用刀削下蛇牙,堆积成一片。然而,蛇群愈发密集,体力逐渐不支的两人陷入险境。
就在危急时刻,颠智忽然出现。他忍着伤痛潜入深海,用手中的鱼叉引开了大部分蛇群。他的动作虽然迟缓,但精准无比,一条条海蛇被叉翻在水中。他用最后的力气抓住珊瑚礁,低声道:“快拿鲍鱼!”
黄舍不敢迟疑,迅速潜入珊瑚丛中。红光近在咫尺,他刚伸手触碰到红鲍鱼,却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传来。那鲍鱼周围,仿佛笼罩着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他的手震了回来。
“怎么回事!”黄舍心中惊骇,正欲再尝试,却听到身后传来颠智虚弱的声音:“这鲍鱼……不是凡物……它在……保护自己。”
他话音未落,珊瑚礁猛然震动,红光突然消失,仿佛整个鲍鱼连同那片礁石一起隐入了海底的无尽深渊。黄舍大喊一声:“不!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光芒彻底消失。
两人浮出水面,颠智已经虚弱得无法动弹。他喘着粗气,脸上尽是歉意:“我……尽力了。”
黄舍握紧拳头,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。而李修缘目光深沉,喃喃说道:“这红鲍鱼,似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……”
小船在海浪中颠簸,黄舍凝视着远方的海面,心中燃起了新的执念。这一切,到底隐藏着什么?红鲍鱼为何会消失?林神医怎么办呢?